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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今晚的直播,何有時揉了揉眼睛。
主播下播之後,直播視窗黑掉,先前被延遲的彈幕才在黑色的背景上一條條刷出來,每個來自陌生人的“晚安”,何有時都會看一遍。
app沒有關掉,房管的私聊準時彈出來,一句“時時今天也棒棒的呢,晚安啦[親親]”。
何有時笑了下,回了個小太陽。
淩晨兩點四十。
又熬到這個時間了,白天各種瑣事沒法靜心,只有夜裡才能真正安穩下來。
即使住在市郊,周邊也並不算安靜,只有這樣萬籟俱寂的夜裡,雜音最少,錄as|r的效果最好。
何有時也是在做過三個月的as|r直播之後,才發現深夜這個時間段直播能收到的打賞最多。似乎淩晨兩三|點的人最寂寞,心防層層褪去,最容易被隔著網路的陪伴所感染。
也是在自己失眠成癮以後,才知道原來生活中,竟有這麼多跟自己一樣失眠的人。
小腿又在隱隱作痛,如今才剛剛入秋,何有時的睡褲已經長到腳踝了。她趿拉著拖鞋慢騰騰地挪到客廳,浸了塊熱毛巾,待不那麼燙手了,把小腿裹住捂了一會兒,那陣疼就過去了。
床上的小主子睡得四仰八叉,何有時用最輕的動作掀開了薄被。睡眼惺忪的貓兒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軟軟的腳掌踩著她肚子繞了兩圈,最後在美人腰側落了窩。似乎還想往她被子裡鑽,被何有時摁住了腦袋,悻悻趴在她腰側不動了。
小小的單身公寓裡只她一人,靜得能聽到鐘表滴答滴答的聲響。膽子小,睡覺也得亮著一盞小夜燈。
自從兩年前那件事以後,她跟以前的朋友幾乎都斷掉了聯系,放棄了讀研,從家裡搬了出來。仔細想想這兩年來收到的絕大多數的溫暖,竟都來自於網路了。
滑稽,也現實。
何有時往被子裡縮了縮,矇住臉。
貼在肚子上的那團毛絨絨觸感暖熱,她忍不住摟緊了些。
電梯徐徐升到九樓,出了電梯就是秦先生的家了。
就這麼幾步距離,孫堯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以最慢的速度把鑰匙插進孔,慢騰騰地開啟了門。
書房、客廳、廚房、餐廳……整個家都被遮光簾嚴嚴實實擋著,明明是大清早,屋子裡卻昏昏沉沉跟傍晚似的,乍一看跟沒人在家似的,沒點鮮活氣兒。
這卻是秦先生家裡的常態了。
孫堯進了門四下掃了眼,臥室房門緊閉,看樣子秦先生還沒醒。他拿出自己天天揣在包裡的拖鞋,又以最輕的聲響換好了。
八點是他平時來的點,換做以前這時候,秦先生早在陽臺上伺弄花草了,可今天難得能睡個好覺,孫堯不敢吵他,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去樓下買點早餐什麼的,也好體現一個好特助的盡職盡責。
他正這麼想著,臥室的門卻開了,秦深靠在門前,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手裡端著杯水,臉色難看得厲害。孫堯甚至眼尖地發現他手背青筋直跳,彷彿下一瞬就會把手裡那個玻璃杯攥碎似的。
“對不住。”孫堯問:“我吵到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