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在遠離鬧市的清幽山林裡,忽然下起小雨。
小雨敲打著瓦片發出滴滴答答動聽的聲音,夾雜著朦朧水氣的吹進屋子裡,頓時就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男人懶散地側著身子躺在地上,其旁放著許多零食和飲料。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將零食扔進口,每每有風吹進來的時候他都會露出享受的表情。
這是坐落在鄉下山道附近的避暑山莊,沿著山道走上幾公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墨”的本家。
可話雖如此,如今這個世道也不會有多少人會特意前來參觀衰敗的舊世名門。
除去這個之外,這兒幾乎沒有別的特色。再加上地方偏僻,所以目前只有男人和零星幾位客人。
多虧於此才能盡情的放鬆警惕,這是男人少見的休閒時光。
男人的房間位於旅舍一樓的東南側,這是日照最長的房間,同時也是入風的方位。盛夏的悶熱和潮溼的黴臭味交相結合,一般人大概早就要求換房,但男人的卻覺得很舒服。
這是和他邋遢的外表與氣質相襯的,底層的居所。
“——譁!”
一位少女走在昏暗的走廊裡,發出“咯咯咯”輕輕的腳步聲。她直直地走到旅舍的盡頭,來到了男人的房門口。
沒有敲門也沒有詢問,少女直接推門而入。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嘆了口氣後便將雨傘放到門口附近。合上門後,幽幽地在男人一旁坐下。
男人瞥了她一眼,將未開的橙汁推到少女前,卻被她很嫌棄地推了回來。
“我就明說吧。”
少女、梅此方開口道:“你能不能去死。”
“對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嘴臭什麼啊你。”
刺客抓了抓屁股,此方露出厭惡地表情。她很露骨地往一側退了十幾公分,抱怨著。
“你每次都必須把自己弄得這麼臭嗎?再怎麼說也是高層領導,拜託你注意形象。”
“洗澡很累的。而且……我現在可是在休假。”
“別開玩笑了。你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名為刺客的這個男人,是機密情報部門“軍”的長官。他是“軍”的大腦,也是“軍”所有罪惡的根源。
某種意義上,說刺客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做著謀劃陷害他人的勾當,這一點都不過分。像這樣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這種鄉下地方,怎麼想都不正常。
“哦吼。”刺客眯著眼飲了一口黑啤酒,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打嗝。接著,好像才想起今天的定位般,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
“別探究我的秘密,梅此方。”
“那你就別叫我出來啊,真是的!”此方抱怨道:“我才是在休假好吧?”
一大早收到這人的訊息時簡直驚呆了。此方以為發生了什麼重大狀況,匆忙趕過來時,沒想到卻是這種局面。
“笑話。進了我的部門你還想休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你的工作日。”
“這話我立馬就還給你,還有……我過段時間就去申請勞動仲裁。”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說著些無關痛癢的話,過了一會此方終於是不耐煩了。
“閒話到這裡就差不多夠了吧?你到底叫我來幹什麼。”
“啊咧,我以為你會喜歡這種風格。”刺客懶散地說道:“這應該是那個小老師的風格吧?”
對於刺客喜歡改變自己風格的惡趣味,此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雖然覺得討厭又麻煩,但對方不是會聽取他人意見的型別。更何況,兩人都沒有加深彼此感情的打算。
“我單純是覺得你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