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愚在做夢。
儘管夢境真實又熟悉,若愚卻還是明白自己在做夢。
左邊和右邊,圍觀著、吶喊著的全是和自己一樣穿著黑『色』八卦服飾的墨家子弟。
……痛。
並不是身體上某個部位,這是透支了靈氣和精神的後遺症。
我……?
手和腳,和自己完全不一樣。可這種熟悉的感覺,又分明是……分明是自己。
但——
“還沒有結束!”
像是野獸一樣嘶啞的聲音,“墨若愚”顫抖著舉起一張黑『色』咒符。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咒符上,“嗤嗤”地冒著黑煙。
“還是太勉強了。”
“算了吧。”
“也沒必要急於一時。”
同門惋惜和勸解的聲音傳來,“墨若愚”卻依舊不願意放棄。
他將咒符貼在額頭,再一次開始誦唸咒文。
“——太平道門生,墨……謹記。”
咒符閃著黑光後,化為額上封禁的烙印。
這是太平道里將妖魔封禁入身體裡的禁忌術法。主要是為了增強自身的靈氣,進而施展那些原本無法施展的封禁術式。
“你終於掌握訣竅了嗎?”
那個人、那個一直背對著自己的人總算是回過身來。他睜開眼,目光平和又冷漠。明明在看著自己,目光卻好像凝視著遙遠的某處。
“但那又如何?我們的差距還是如此一目瞭然,我想你應該最清楚才對。”
“這真不像哥哥你的風格,我的手腳嘴巴腦子明明都還能動。”
和聲音一同爆發的,是如墨般的鬼氣。鬼的雙角浮現,“墨若愚”額頭上的烙印瘋狂閃爍著,臣服於他的鬼物化身為主人的一部分。
“剛剛輸掉的只是作為人的我,身為憑依半妖)的我還沒輸!”
“別……”稍顯痛苦的表情,那人總算是恢復了哥哥的姿態。
“別在讓我繼續傷害你了啊……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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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愚?”
“唔……”
“醒來了嗎,若愚。”
“此方?”
若愚醒來的時候,此方正揹著她趕往山莊。在黑夜的遮掩下,此方輕巧地穿梭在山林裡。
“……嗯。”
若愚稍顯痛苦地搖了搖腦後,詢問著:“是此方救了我嗎?”
“算是吧,雖然我挺划水的。”
此方苦笑道。
她當然不是全程划水。實際上今晚兩邊的作戰能成功,此方功不可沒。
正因為此方在情報和支援上的優秀表現,所以才能在沒有犧牲任何人的情況下救出若愚和其他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