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太過了。”
“比如說?”
“你應該更加謹慎一些,否則就會像這樣,很容易讓人看出問題。”
“結果而言不是挺好的嗎?一切都有驚無險地按照計劃進行了。”雪狐輕笑著看向被捆仙索束縛的此方三人:“吼吼吼,小公主你們被背叛了呢。原本以為自己的夥伴,結果卻是我這邊的人,很傷心、很難過吧?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我剛剛也說了,別忽視了年長者的經驗之談啊。啊啊對了,我忘記告訴你們……”
“你話太多了,雪狐。”貓爺伸出手打斷了雪狐的胡扯:“既然已經抓住了墨若愚,趕緊讓你的上頭做好準備。”
“是是是,貓爺大人。”雪狐滑稽地像個小丑一樣行了個禮,然後對著藏在領子裡的對講機唸了幾句。很快的,那邊便傳來了雪蛙應答的聲音。看來這個封禁的法陣雖然能隔絕術式的探查,卻並不能隔絕現代科技的電子通訊。
“……半個小時後,老地方見——我家老闆,是這麼說來著。當然,根據之前的計劃,我可不負責護送任務。”雪狐輕佻地擺了擺手,然後相當隨意地走到法陣邊緣的樹林邊坐下。
“當然在這期間你要是準備對小公主們做一些色色的事情,我也很歡迎就是了。”明明已經到了相當遠的位置,但他的聲音卻清晰無誤地傳達到四人的耳邊。
彩兒和若愚很明顯嚇了一跳,此方則冷靜異常。貓爺雖然不是原來那個貓爺,但也不意味著他就會變成無聊的“惡”。
而貓爺卻只是冷冷地看著雪狐,沉默不語。
對方是狡猾至極的犯罪者,真正的目的至今都不得而為之。就算他說會幫忙,站在這邊的立場也無法完全信任。說到底,兩人只是現在暫時站在一條船上罷了。
“我無需藉助你的手。半個小時嗎……足夠了。”
接著——
他轉身看著女孩子三人組。遠處的若愚和彩兒正在想盡辦法解開捆仙索的束縛,近處的此方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行動。她只是站在那裡,投向貓爺的目光充滿無法釋懷的複雜情感。
會有這種表現,皆是因為此方很清楚自己等人的處境。貓爺既然會如此放心的站在那裡,那麼他一定做好了準備。捆仙索在道教術式是如同仙術一般的存在,“仙”字正寓意著術者寄寓在術式中的痴念。和一般束縛的術式不同,擁有特定媒介的捆仙索甚至連靈氣都能暫時封禁。
而且,越是掙扎就會越是難受痛苦,這也是捆仙索的特性。
話雖如此,畢竟本質上還是繩索的一種,物理上的防禦能力相對較弱。只要有相當的防備,這個術式也不是那麼無法抵擋。
但在這種三人都中招的情況,要解開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其中最絕望的要數彩兒了,畢竟她的東西二鬼本來是實體化的,但因為過於震驚而沒能抓住最初的時機。在這種無法調動靈氣的情況下,她根本沒辦法調動兩鬼。
“——抱歉。”貓爺平靜地看著三人。
他先是將目光投向彩兒:“揹負你的期待很抱歉,你的救命恩人就是無可救藥的惡人。”
然後是若愚:“今後你可能會遭受各種各樣的的不幸,而這全都是因為我的私慾。你可以恨我的,總之很抱歉。”
最後是學生兼同事的此方,不過這次貓爺卻沒有道歉。正如此方瞭解貓爺的為人,和此方相處這麼久的貓爺自然也瞭解這個學生。正是因為信任自己,所以她才會在沒有通知上級的情況下施行這種危險的計劃。
這一次貓爺不僅背叛了軍,更背叛了此方。在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錯誤的”。所以,只要默默承受就好了。
貓爺抬起手,他掌心處有一個八卦的法陣正在運轉。黑與白兩種氣流在他和此方之間盤旋著,此方的手掌處的法陣也開始交相輝映。這個法陣是他們兩人共同佈置的,要解開的話便需要兩人的力量。此方因為捆仙索的緣故無法使用術式,但貓爺早就想好了應急的策略。
總得來說,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但是——
雖然貓爺並不打算說什麼,此方卻沒有放棄的打算。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