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也就是說,只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嗎?”
“也不能這麼說,那個孩子畢竟有點特殊。”
“靈視之瞳……麼?”
“啊。對於我們而言唯有特殊情況才會開啟的通靈之眼,對她來說卻一直都是‘開’的狀態。在那種情況下,即便不刻意去做,也會察覺到的吧?”
看不見的話就什麼都不知道,一但能夠看見,想要強行無視反倒是一件難事。
“真是過分的才能。”有著這種能力,一般的術式在若愚面前根本無所遁形。
“我也覺得。但是,並不全是好事啊,對那個笨蛋而言。至少,我覺得她沒有那種才能比較好。”
越是卓越,越是會揹負子虛烏有的期待。就好像周遭的大家都認為若愚要努力修行、若愚將來會成為三十六天——這樣的期待,從來沒有人詢問過若愚本人。
這世間存在著彩兒那樣嚮往高處併為此努力拼搏的人,自然也會存在喜歡儲存現狀的人。對於那些天才兒童,常人總是會強加自己的願望。
天才若是成為與天賦相當的強者,那邊是理所當然,畢竟是“天才”。而當天才隕落,泯然眾人矣時,常人又會自吹自擂站在虛偽的高點發表自己的見解。
身為哥哥的墨藏書,自然比誰都清楚妹妹的品性。所以他從來不要求若愚做到什麼,同時也對他人對若愚的期望嗤之以鼻。
“或許是吧。”某種意義,此方也是相同的待遇。因為她是情報上的天才,故而總會被派遣去參與危險的任務。不過此方和彩兒有幾分相似,她比彩兒多了幾分圓滑和少了幾分固執。
“我只有一個問題。”
“嗯?”
“視老師的回答,我會斟酌要不要告訴你軍的情報。”此方清了清嗓子:“老師你,是抱著什麼目的向我打探與軍相關的情報的。”
如果不瞭解這點的話,此方是絕對不可能率先暴露軍的情報。對於她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但對於其他人卻可能性命攸關。這並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此方有被害妄想症。
正因為軍一直都在做著這種事,所以此方比誰都知道情報的重要性。
“這樣啊。”聽到此方的話,墨藏書沉吟了一會。彩兒獨自找他商量,大概就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意思。或許是因為害羞,又或許是因為羞愧。
墨藏書回想起彩兒不久前說的話,心想大概是羞愧的成分居多。也正因為如此,關係曖昧的墨藏書反而比若愚更適合當傾述的物件。
可實際上,這也不是什麼礙口識羞的話。而且,彩兒雖然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但墨藏書卻不這麼認為。沒能意識到“突然的預感”對除靈師到底有多重要的彩兒,正是新手的表現。
——所以,自己說出來應該沒問題吧?
“如果實在難以啟齒的話……”
“怎麼會。”墨藏書聳聳肩,他將吃完的盒飯放到一邊後,毫不客氣地向此方伸出手。此方愣了幾秒,“太油膩了。”聽到這話後才苦笑著將西瓜汁遞了過去。
“這可是間接接吻啊,就不能說一些更浪漫的話嗎?”這麼抱怨著,卻也只是耐心的等待著墨藏書的下文。
接著——
“這是東籬那個傢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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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發生在稍早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