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
墨藏書口中蹦出的名字,讓彩兒一陣動搖。
“怎麼,是認識的人?”
“不……沒有,只是這個名字,不多見。”
床單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彩兒別過臉看向窗外,她擔心墨藏書從自己的表情看出什麼。
“汪恬薇那傢伙也說過同樣的話。嘛,應該不是你們認識那個。”
“——能詳細說說嗎?”
“嗯?為什麼突然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根據情況的話。”彩兒低下頭。
“咋?”
“根據老師說明的情況,我會考慮讓老師自由一段時間。”
“真是寬宏大量呢。”
“這是事實。”彩兒抬起右手,手背上有一個黑色的咒文符號。隨著彩兒靈力的運轉,黑色的符文發出亮光。同時,墨藏書的額頭也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符文。不過他的符文和彩兒的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這是區別於主與僕、主與護法的“契”。並不是剛剛,也不是在比試前。而是在更早的時候,兩人約戰當天,就簽下了這個契約。
說白了如果沒有做到這個地步,誰也無法保證對方到時候耍賴。
作為術式而言並不算難,真正的難點在於作為護法僕)之人是否虔心認同。所以就算是初學者的彩兒,練習過後也能施展。不過這個“契”增添了特定的時效,在發動後僅能持續24小時。
也即是說,從彩兒使用這個術式開始往後24小時,她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約束墨藏書。
不過“契”並不是萬能的,擅長封禁類術式的墨藏書也有很多辦法進行規避處理。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事情,要去規避反而會更麻煩。
“這樣好嗎?”墨藏書盯著彩兒的手說道:“就這樣用了。”
我以為你會更加謹慎一些,他的表情彷彿是如此說道。
“沒關係的。我一開始也說了,需要幫忙的只有這一天。”
說真的,這之後的事情,彩兒一丁點也沒想過。她不願意去想這會造成什麼後果,也無法去想屆時自己會被多少人憎恨。因為一旦去想,她就無法堅定決心。
東籬彩兒並不是神,她無法顧及方方面面。會軟弱會猶豫,很弱小也很困惑。但至少現在,她的目標只有一個。
“這樣啊。”墨藏書聳聳肩。如果彩兒真的想知道,直接命令他說出答案就好。但這個學生卻只是拿出來晃一晃,並沒有真正使用這個勝利者的許可權。
該說是她的溫柔,還是她的愚笨?墨藏書能明顯感受到彩兒對“契”的厭惡,但既便如此,她也打算藉助此物去謀求什麼。從性格上推測,這個學生大概是不想拉自己下水。但反過來說,彩兒就只能依靠自己這點——反而暴露了。但是……那是什麼唯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作為術式研發者,墨藏書並不否認自己的天賦和價值。但在這個地方——蜀山院,他既沒有站在權力的中心點、也不是哪裡的關鍵人物。實力雖然還行,但會敗給自己學生,充其量就是“這種程度”。
所以墨藏書想不明白。不過至少還是明白一件事,這個學生似乎還沒不清楚自己的價值。
他自嘲一笑後說道。
“只是個小鬼頭而已。一個喜歡在雪天吃雪糕,一天到晚穿著奇怪spay衣到處亂晃得白髮小鬼頭。嗯,是個挺麻煩的傢伙。嘛……怎麼說,今天對他而言是相當特殊的日子。儘可能想陪陪他,也就是這個下午罷了。……是這麼約定來著。”
只聽其說話,大概只會聽出那種敷衍感。但是看到那個溫柔的表情的彩兒,不知怎的忽然有些羨慕。
這個人,也會關心若愚以外的人啊。
但是——
現在可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彩兒在心裡吶喊著,強裝冷靜。
“那個孩子的名字呢?”
“君陌,陶君陌。”
“……”
聽到這個名字,彩兒終於是百分百確認了。墨藏書說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東籬君陌。
接著,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