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張旦旦卻是越說越興奮，像是來了精神，“李大人，我覺得您今後在面對各國使節的時候，可以更加強硬一點。另外，不用把過多的精力投放在洋務運動上，大清民智未開，利器也無用啊。”
啪啪啪！
被張旦旦一通教訓，李鴻章氣的連拍了三下桌子，“快把這個狂徒給我攆出去。”
“......等一下！”
李鴻章深咳了幾聲，大口的喘著氣。“如果不是看你穿了黃馬褂，老夫今天定要治你的罪。”然後又心有忐忑的低聲追問了句，“張旦旦，老夫看你敢於直言，你能不能告訴老夫，現在的朝中......呃，不對，現在的民間百姓都是怎麼議論老夫的？”
“真正的民間百姓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哪個能認得你。不過這些年，大家都民不聊生，國庫空虛，有幾個人對你們這些當朝大官能有好的評價的？”
李鴻章沉默不語，張旦旦那所說的話，雖然字字誅心，但是每一句都能說道李鴻章的心裡去。
過了好一會，才泱泱的說道，
“難道我大清就不可以重振中興？”
張旦旦甩開被下人抓緊的兩袖，“國運至此，任誰也無力調整了。
不用你們攆我，我自己會走。”
說完，張旦旦即行轉身離去，邊走邊說，“誰都想清史留名，奉勸大人凡事但求無愧於心。中日甲午海戰，北洋水師已經保不住了，山東威海衛的炮臺也將保不住了，在下即刻啟程趕往大連，旅順，支援那裡的戰事......”
說話聲音漸行漸遠。
留下大堂裡驚呆了的李鴻章，大張著嘴巴，若有所思。
“大人，還要抓他麼？”一名家丁靠近前來詢問。
李鴻章雙目空洞，不知所以的看著堂前的珠簾。
“大人?”
“哦，”家丁再次呼喚的時候，李鴻章這才回過神來，“不必了，......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他說，他即刻啟程趕往大連、旅順，”
“之前的那句，北洋水師怎麼了？”
“北洋水師保不住了。大人。”家丁說著說著也感受到了一些悲憤。
“北洋水師......保不住了？”那可都是李鴻章的心血啊，才剛剛收到戰報，定遠沉沒。老李還是不願意相信，諾大的遠東第一艦隊就這麼兩下就保不住了。
“報，”門外的傳令官一路小跑的跑進大堂，“啟稟大人，水師的經遠艦被擊沉了。”
“什麼？”
李鴻章斗的站了起來，蒼老的身軀起的太猛，搖晃了幾下，捶胸頓足，大力的咳了幾下，又重重的坐下。
大清的氣運從這一刻開始急劇的下滑。
張旦旦離開了京城，直接趕往大連旅順港，那裡是北洋水師的主要停靠軍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