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是當然,那些金色頭髮,藍色眼睛的人,跟我們東亞的人當然是不合的。還是我們日中關係更加友好一些,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武藏的鼻樑骨骨折,說話都會忍著痛。即使是帶著面罩,旁人依舊能夠感受到他的不自然。
陳阿三關切的問道,“武藏先生的傷好些了麼?我認識一位老中醫,手段非常高明,要不要給您引薦一下?”
武藏笑著表示感謝,說到此時,武藏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個令他憤怒無比的張旦旦,面帶搵怒的問道,“對了,昨天你的那位朋友是個什麼人?他的良心的大大的壞了。”
“哦,普通朋友,不重要,改天我會帶他來向你賠禮道歉。”
“不用了!”聽說還要見張旦旦,武藏的心中仍然心有餘悸。“不要帶他來見我,我根本不想見到他,不想......”
陳阿三見武藏如此,心中暗暗偷笑,這個欺軟怕硬的賤骨頭,
“武藏先生,昨天真的是多有得罪了,作為賠罪,今天我把你要借鑑的相關軍艦資料帶來了。”
“嗯,好說好說,我知道的,昨天的事情與你無關,”武藏盯著資料,眼裡放著光。醜陋的面罩之下,旁人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陳阿三將那厚厚的一摞資料遞了上去,同時摸了摸懷裡的手槍,那是張旦旦交給他的手槍,用來防身之用的,這裡畢竟是日本人的地方。昨天將武藏欺負成那樣,張旦旦也在擔心武藏今天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所以,今日張旦旦早早的就派人埋伏在霓虹會館的周圍,只要裡面槍一響,或者又任何的風吹草動,張旦旦計程車兵立刻就會衝進去血洗日本會館。反正是在公共租界的地方,誰也說不清是什麼人乾的。
武藏欣喜的接過了相關的資料,當即翻看了起來,不住的滿意點頭。
然而,過了好一會,他的八字眉卻緊緊的鎖了起來,像極了兩隻豎起來的枯木枝。他手中翻看資料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後,將資料重重的摔在了小方桌上。
“陳阿三,這份資料可不對啊。”
陳阿三裝作不懂,“怎麼不對,這就是我們跟德國人籤來的鎮遠號,定遠號的相關資料啊。”
武藏不滿的說道,“你這份資料裡面只有一些德國扶而簡造船廠的廣告宣傳資料,關於鎮遠號,定遠號的相關配置,規格引數隻字未提,甚至連排水量,噸位資訊都沒有,甚至連價格都沒有。這個不對。”
陳阿三暗笑,心說張旦旦你也是夠狠的,全套資料被你刪減成船廠宣傳冊。
“呃,武藏先生,你不就是想要這個船廠的資料麼,都在這裡了啊,”陳阿三看到武藏似乎是很不開心,“我是建議啊,跟這個船廠合作,一定要殺價,一定要殺價格。不然......”
“八格牙路,”原本跪在臺子上的武藏突然地站起身,這樣他才能與站在臺下的陳阿三同等身高。
隨著他的這一聲吆喝,會館裡的四面八方突然的衝出來十幾個日本人,每一個都手扶腰刀,怒目而視。
陳阿三顫聲道,“武藏先生,你這是要幹什麼?”手中更是握緊了那隻手槍。臨來時,張旦旦只是簡單的告訴他怎麼使用,他並曾擊發過,心中無底,又驚又怕。
武藏抬眼看著窗外的天空,湛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白雲。
也許這就是命運,本來他可以帶著這些軍艦的資料回國交差了,那時就可以見到他想念已久的家人了。至於那隨之而來的中日之戰就與他無關了。然而,現實再一次的讓他失望了。
“陳先生,這麼說吧,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是我的朋友,我想要看你們的最原始的軍艦資料。我想要知道一切的細節,包括你的軍艦上有多少大炮,口徑是多少,有多少魚雷,有多厚的鋼板等等,我要知道一切的細節,可是現實是,你並不打算把這些資料交給我。你讓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陳阿三聽到這裡,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武藏三郎攤牌了。
攤牌了就說明這個敵我矛盾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