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三郎的鼻子一直在冒血,一會兒仰頭,一會兒掐鼻子的。
即使是這樣,他仍然克服這鼻腔的疼痛,嗚咽著想要向簡森說明自己的境況,
“尊敬的總華探長先生,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與你們大英帝國向來友好,今天我,在你們的地盤受到了這幾個中國人的無禮騷擾和極大的侮辱,我覺得你們英租界應該對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僑民的人身安全有所保障。否則的話,我會去你們的大使館嚴正抗議。”
簡森哈哈大笑,“你真的要去大使館抗議?那你去好了。不過在你去之前,你應該先去治好你的鼻子。因為它看起來好像一直在流血。哈哈。”
“不不不,我是日本國民,我在你們英國租界裡出了事,你們租界有義務對我負責。”
武藏三朗仍然還是不服氣。
簡森想了一下,突然的表情嚴肅起來。
“好吧,我們現在來乾點正事。尊敬的武藏三孫子先生,”簡森用手指著武藏胸前掛著的名牌,帶著一絲恥笑的意味,說道,“啊......不對,是武藏三郎先生。你是要控告眼前的這位張旦旦先生對你使用了暴力,對麼?”
嗯?陳阿三驚奇的望著張旦旦,探長怎麼已經知道張旦旦的名字了?
但見那張旦旦不懂聲色的杵在那裡,彷彿是無關人員一樣。
“要告,當然要告,要把他們統統的抓起來。”武藏三郎在那裡激動的叫囂著。
簡森走到張旦旦身邊,
“尊敬的張旦旦先生,你承認武藏三孫子先生對您的指控麼?”
張旦旦沒忍住笑出了聲,
“探長先生,我否認三孫子先生對我的一切指控。我認為他的鼻子是他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一旁的陳阿三聽到這裡,緊張的望向簡森,他沒想張旦旦面色不改的否認了對武藏的毆打。這樣也可以?
簡森轉過身問他的那些巡捕手下,
“你們有看到張旦旦打人麼?”
“沒有,我們都沒有看到。”
簡森又問武藤,
“尊敬的武藏先生,你有證據說明張旦旦毆打了你麼?有沒有人證。”
“有啊,這位陳先生當時就在場。”武藏用手一指陳阿三,心想這事兒還需要證明麼?
於是眾人的目光都轉到了陳阿三的身上,
陳阿三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張旦旦。
張旦旦輕佻的摸了一下自己嘴巴上的鬍子渣,確切的說是嘴上的絨毛。
順便給了陳阿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陳阿三在清代的官場混跡多年,又在與各國的商界高階業務多年。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張旦旦如此淺顯的眼神意思表達,他怎麼會不清楚呢?
“呃,我沒有看到張先生毆打這位武藏先生。我沒有看到。今天是我與張大人的私人聚會,不知道為什麼武藏先生會去。”陳阿三如是的說著。
“什麼啊?你在胡說些什麼?八嘎!是你跟這位張先生串通好了吧。”武藏氣急敗壞,站在原地直跺腳,小小的個子蹦跳起來,像一個炒飯鍋里正在被爆炒的缸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