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驚恐萬分的吳嬸,
張旦旦整個人都輕鬆了,他抓過了廳裡的那把躺椅,像是扔一坨爛泥巴一樣的把自己扔進了那把躺椅裡。又把一隻腳翹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擱著。
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把一個人的囂張秉性表漏無疑。
“旦旦啊,你的這些幫手都是從哪裡找來的?一個個凶神惡煞一樣的,出去倒是挺能唬人的。”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張旦旦隨便的應付著。
“咱們能不能先來做點飯吃,昨天玩了一宿牌九,真的有點餓了。你的這些朋友應該也餓了吧。如果你們都不做飯,那我就先去補個覺去。”
陳朝華看到這兄妹二人對待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對勁,感覺自己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二舅,你先別走,我們兄妹二人打算把這個德景茶莊先給賣掉。這房子的房契,地契都在你那裡吧?交還給我!”
張旦旦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裡,輕微的晃動著,用眼睛斜斜的瞅著他二舅。
張翠翠正在乖巧的收拾著櫃檯上的雜物,聽到哥哥提及此事,很認真的盯著他二舅。她不敢想象二舅會把他們家的房地契都給偷走。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二舅可就太不是個東西了。想到這裡,張翠翠怒火中燒。
張老杆就是人太老實,錯誤的相信了他的這個小舅子,去南方辦貨之前將整個的德景茶莊都交給陳朝華照看。
而陳朝華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賭徒,當時的他表面上看是個在德景茶莊幫工的夥計,暗地裡已經是債臺高築,被各種債主逼得是惶惶不可終日。
張老杆帶著一雙子女前腳剛剛離開,後腳陳朝華就將這德景茶莊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翻了個底朝天。
俗話說,家賊難防。
德景茶莊像是遭受了劫難一樣,被陳朝華荼毒了一遍。
所有值錢的東西,能賣錢的,能典當的,全部都被他淘換了出去。
現在的茶莊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張旦旦的腦海裡對於這個茶莊一點印象都沒有,如果他能夠清晰的知道陳朝華對這個茶莊都做了些什麼,他不會也不可能再這麼冷靜的對待他這個二舅。
但即使是這樣,他依然能夠清楚的料到眼前的這個茶莊估計是完犢子了。
“開什麼玩笑,你們家的房契地契怎麼會在我這裡?而且這茶莊好好的,賣掉它多可惜啊,你爹他剛去世,我們三個現在還需要靠這茶莊來維持生計。對了,肚子好餓啊,我們中午飯吃什麼啊?”
陳朝華目光躲閃,顧左右而言它。
張旦旦瞅著這個跟自己長相有幾分相像的二舅,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再問你一遍,房地契到底在哪裡?”
“你爹把那些東西藏在哪裡了,我怎會知道?翠翠,做點飯吧,我是真的餓了。飯做好了叫我啊。”
說完,這傢伙竟然自顧自的扭身回屋去了。
......
張旦旦想起後世的一首歌曲是這麼唱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那我去做點飯吧。”
張翠翠無奈的說道。
張旦旦看著可愛的妹妹那俏麗的身影,心中暗歎,真是個苦命的妹妹啊!同時,心中也是情不自禁的產生出了想要全力呵護她的想法。
不一會,張翠翠就又回來了。
“哥,廚房裡連點米都沒有了,我該怎麼做飯啊?”
張旦旦雙手抱頭,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一個舅舅?
“走吧,我們出去下館子去。”
“不叫上二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