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須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清律法那有這樣的法度?”
錢易仁大聲的咆哮著,但他這樣一個文弱商人哪裡是哪些如狼似虎的衙役的對手,三兩下的功夫,就被人給綁了。
店裡一眾的夥計也沒有人敢於反抗,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這些人畢竟是官府的官差。
暴力對抗官差,那可是要殺頭的。
宗申厚在這家店裡耗盡了他的耐心,握在手中的將近三千兩的銀票卻無法取出。這心中能不火大麼?
他走近錢易仁,看著他那張無助而又憤怒的臉,
“錢掌櫃,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也不要怪我不講人情,這個世界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有弱者才會祈求別人寬限。”
錢易仁搖著自己的腦袋,低聲對著宗申厚說道,“宗大人,我實話跟你說了,現在庫裡卻是沒錢了,我們票號內部拆借的款項已經在路上了,一會兒就能到,到了就能把錢給您,”
“騙人,連我們的這點小錢都不捨得給。還說有錢在路上?”旁邊的一個村民憤憤不平的說道。
錢易仁根本無心搭理那些起鬨的村民。
只專心的對著宗大人,“你現在抓了我也沒有用啊,銀子你還是兌不出來,不是麼?”
錢易仁想清楚了,這宗大人現在是鎮上的最大官員,可以說隻手遮天。跟他對抗沒有好處。倒不如把姿態放低,至少不能被當眾綁走啊。
宗申厚冷笑道,“人必須扣押,萬一你跑了,我怎麼辦?大家怎麼辦?你什麼時候能夠把大家的錢都還上,什麼時候我放你出來。帶走!押入大牢,封店,”
“大人,那我們怎麼辦?”不少顧客都在疑慮,怎麼才能拿到銀子。
“大家都先回去,待我審他兩天,待他有了銀子,便發於大家。”
“小蔡,送客,封店!”
“喳!”蔡新苗連忙開始往外攆人。
宗申厚綁了錢易仁,遣散了店內的顧客,然後又關了店門。
將這日盛票號的大堂變成了他的臨時衙門,陰森森的恐怖氣氛,籠罩整個大廳。
“把人給我帶上來,”
錢易仁被反綁著雙手,押了上來。
在這廳裡活動了大半輩子了,錢易仁他萬萬沒想道,自己有一天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這裡。
“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了,說說吧,你庫裡還有多少錢?”
宗申厚貪得無厭的說道。
錢易仁給自己的夥計使了個眼神,那夥計去櫃檯裡拿起了櫃檯後面的記賬小黑板,那黑板上的奇怪符號顯示著“庫存紋銀兩千一百三十二兩銀子。”
這兩千多輛銀子就是目前日盛票號的全部,如此少的庫存銀在和豐鎮日盛分號開業以來的歷史上從未出現過。
而眼下就這麼一點的存銀也要保不住了。
錢易恆看了一眼正在眼巴巴瞅著他的宗申厚。
“這些是日盛票號的全部庫存。按照行業內部規矩,目前的日盛已經入不敷出。所以,我作為掌櫃的,沒有辦法,也不可能把這些僅有的銀子給你。”
宗申厚沒有想到這面前的錢易仁還是條硬漢子。
“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何苦呢?你不給我銀子,我就要查抄你的鋪子,到時候這些銀子還是要被我拿走,把你下了大獄,那可是會吃不少的苦頭的呀,你們票號的規矩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麼?”
錢易仁笑了笑,我們票號行業內的規矩和職業操守,豈是你們這些貪官汙吏們所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