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宗大人出門看到兩家票號門口都在排隊,他也只是到張旦旦的店裡問了下情況,那日盛票號的門,他連進都沒有進去。就是因為他看到錢易仁就煩心。
錢易仁哪裡懂得宗大人的這點小心思,只一心的想要告狀。
“宗大人,這現在黑鷹山的那些山賊都已經滲透到我們鎮上來了,對我們合法商家的經營造成了極大地困擾,這事兒你到底管不管?”
“黑鷹山山賊?”宗申厚知道他在危言聳聽,裝傻充楞的說道,“在哪裡?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我們日盛對面的青雲山票號啊,您看到的他們門口那些排隊的,烏央烏央的,都是從黑鷹山上下來的,您看看,把我們好好的一個和豐鎮是搞得烏煙瘴氣,人心惶惶。”
宗申厚站起身,“人家在做生意,正當生意,你可不要亂說,誣告也是要下罪的哦!”
錢易仁,“這怎麼是誣告呢?你看看那些排隊的人都是些外地來的,這不正常,不正常的。”
宗申厚嘿嘿嘿的直樂,“錢掌櫃,人家青雲票號一沒偷,二沒搶,開啟門來做生意,也沒有妨礙你什麼,你向我來舉報他與黑鷹山勾結,勾結什麼呢?就算是黑鷹山來的人,在他那裡存放些銀兩,合理合法。有什麼問題麼?”
錢易仁被宗申厚說的有些上火,“宗大人,您可是我們鎮上德高望重的鄉紳們選舉出來的,您必須要維護我們這些商戶的合法權益才行啊。”
宗申厚無奈的搖了搖頭,“今天我出門就覺得你們兩家有古怪,你們兩家的門前都是難得一見的排起了長龍,我也專門上前檢視過了,大家都有生意做,這本來是好事嘛!我搞不明白,你好好的做你的生意就好了,非要來挑事?難不成你要我去把青雲山票號門前的人都給抓起來?就因為你懷疑他們是黑鷹山的人?”
“這......”
“你說他們票號勾結山賊,你們有什麼證據麼?山賊在哪裡?哪他麼有山賊啊?”
“可是......”
“別可是了,錢掌櫃,不要老是眼紅別人,做好自己的事,悶聲發大財!”
說著,宗申厚推推搡搡的將錢易仁請出了衙門。
“這個錢掌櫃真的有夠煩的!”
錢易仁無功而返,心情鬱悶,斜眼看著青雲山票號的擁擠的客戶人群,隔著街面,大聲的吆喝“日盛票號,老字號,講信用,可以過來看看咯。通存通兌。”
可惜了錢掌櫃的這一副好嗓子,那些排隊的人們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多瞅他一眼的。有人聽到了也是一陣鬨笑。像是看個怪物似的瞅他兩眼,議論紛紛。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成何體統?”
錢易仁幽怨的唸叨著,走回了自己的票號。
“真他麼的眼紅啊。”
錢易仁端起桌上的涼茶水,一飲而盡。隨手將茶杯摔在桌上。
“茶水也不知道要給我續點熱的。”
“對不起,掌櫃的,小人馬上就給您續茶去。”
“等等!”錢易仁心中的邪火無處發洩。“你不去門口給我好好的迎候著,咱這號裡面更加的沒有客人了。滾出去!”
小六一看形勢不對,趕緊的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
小六卻從外面迎進一個人來。
錢易仁正要高興的起身,看到來人,又蔫了一樣的坐了下去。
只見進來的人,矮矮胖胖的,是個中年的婦女,一身的粗布衣裳,腰間還纏著個圍裙,腳下穿著一雙破布鞋,鞋的邊緣由於長期磨損還翻起了毛邊,看這打扮,不是一個洗衣服的,就是個做飯的。
“小六,怎麼什麼人都往店裡面迎啊?”
小六剛想說,店裡來客戶了,聽掌櫃的話裡意思,自己這事是又辦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