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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一世上官君雁與墨隱見面的第一夜,是在上官君雁的半夜哭泣和墨隱的安慰中度過的。白天兩人躺回屍身回複元氣,墨隱有香火供奉回複的快些,而上官君雁雖然是要墨隱陰婚娶回來的,現在婚禮未辦牌位還未供奉上,沒有香火自然會恢複的慢一些,好在墨隱有分享給上官君雁一些不至於上官君雁太過難受。
墨隱還是那麼溫柔。上官君雁捧著香燭深吸一口氣,雖然沒想到有生之年會看到自己活著吸食香火的機會。
墨隱站臺窗臺邊回頭看著上官君雁,心裡有一絲的茫然,起初以為深愛嬌雪心裡已經裝不下別人,可看到上官君雁哭泣還是會心痛。看到上官君雁捧著香燭的樣子,也會沒由來的心頭一暖。
據說墨隱和上官君雁所所說,墨隱月餘前生了一場小病之後身體便一隻不好,就在前兩天終於不治身亡,一直不見鬼差來收就一直留在墨家,想在頭七之後再去報到。
“我也想多陪陪嬌雪。”
“嬌雪?”
“我未過門的妻子。”聽著墨隱滿含溫柔愛意的稱呼著一個女人為妻子,上官君雁心裡突然酸澀,從棺材裡出來聽了不少事情,而這一世的墨隱有個妻子,只知道墨隱在大婚前突然病逝,卻不知道墨隱對他妻子感情如此深重。上官君雁不由的心裡發苦,嗓子好像被人箍住一般的說不出話。而墨隱卻看不到這些,滿心的都是曾經與他妻子的點點滴滴。
“嬌雪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嬌雪與我同歲,雙方家人見我們關系很好,便在我們成年時定下了這門親事,本應當年完婚嬌雪卻與我說想待家多陪陪父母兩年,我也想雖說我家與吳家交好,可嫁人之後自然不比在自家自由,而且我倆日子還長,也就同意了,本到今年成婚卻……”末了便是墨隱的一句輕嘆就再也說不下去。扭頭看著窗外回想起了過去。
上官君雁只能按捺著滿心的苦澀聽著,不由的想到了前世的墨隱。上官君雁想著前世的墨隱與他成親之前是不是也如此。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安靜的回憶。
“墨哥哥,今天怎麼才來,我都等了這般久了!”十歲的吳嬌雪上身穿著粉色對襟夾襖,下身一條淺蔥色長裙,白色繡著小花的布鞋正踩在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肩上,一張漂亮的小臉上滿是驕橫的跋扈,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全是居高臨下和不屑,待看到剛從學堂出來的墨隱時立刻便換了樣子,稚氣純真的笑著把高興的心情全表現在臉上,腳一抬就沖著墨隱快速的撲過去,整個人埋在比她只高了半個頭的墨隱懷裡。
“學堂夫子佈置的課業不能荒廢。”墨隱笑著抱著這個與他同歲,卻看著還如頑童一般的小姑娘,手輕柔的撫摸她的發頂“嬌雪剛是怎麼了?被人欺負了嗎?”
“怎麼可能有人欺負嬌雪?!”吳嬌雪從墨隱懷裡出來,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雙手叉腰看著墨隱。“嬌雪不過是看上了他做的小木馬想借回去玩幾天,結果他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就算了,竟然還敢罵我不知禮數?什麼是禮數,我在家想要什麼沒有,就他那破爛玩意我看上還是他的福氣,他不給我,那我就給他拆了!竟然還想打我!”吳嬌雪說著說著又開始生氣,轉頭就給爬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又踢了幾腳。周圍護著吳嬌雪的家僕們則是見怪不怪的樣子,墨隱看著男人的一身傷輕嘆一口氣,走過去拉著吳嬌雪掏出手帕給她擦擦臉上的汗珠。“好了,氣已經出了,墨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聽說東頭的酒家新出了幾樣菜品,前幾日父親帶我來了,味道還不錯,特別是藕夾特別香。”
“就知道墨哥哥最疼嬌雪了,除了爹孃嬌雪最喜歡的就是墨哥哥啦。”吳嬌雪帶著小孩子的雀躍與興奮在墨隱的臉頰上輕吻一下立刻離開,雙手還緊緊抓著墨隱的衣袖不放。墨隱則是滿眼寵溺捏捏吳嬌雪的小臉。
兩人走在前立刻就有家僕跟上,墨隱回頭丟給被打傷的男人銀子也被家僕們撿走。
“嬌雪。” 墨隱忙完家裡的事情就到了北候亭,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亭子裡的吳嬌雪,十七歲的吳嬌雪退去了孩童時期的稚氣,黛色柳眉桃色薄唇,鵝蛋臉上帶著輕笑勾出兩個小酒窩,聽到喊聲遠遠的喊聲盈盈起身,亭亭玉立的身姿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吳嬌雪抬眸看著墨隱輕笑,說不盡的溫婉風情“墨哥哥。”
“嬌雪等了多久了?”墨隱走進北候亭坐下,吳嬌雪素手執起一直溫在小爐上的茶壺為墨隱倒了杯清茶“沒有多久的,不過是溫了壺茶罷了,墨哥哥趕路過來想必也走的急了,先喝口茶”
“還真有點渴了,平常都見翠雲那丫頭總是跟在你身邊,今天怎麼沒見?”墨隱隨口一問之後捧起茶杯喝一口錯過了吳嬌雪轉瞬即逝的厭惡與不屑。
“墨哥哥,你見嬌雪先不問嬌雪可好,就問翠雲那丫頭,墨哥哥你把嬌雪置於何地?”吳嬌雪嬌嗔的一聲立刻攥緊手帕捂住胸口輕咳幾聲,嚇的墨隱趕緊起身給吳嬌雪順背“別氣別氣,我不過隨口問問,你不喜歡我以後不問了就是。”
“咳咳……咳,墨哥哥我這麼喜歡你,你卻見面開口就問別人,我這樣一個大家小姐在你心裡還比不上一個粗使得丫頭?”吳嬌雪似是不願意被墨隱碰觸,起身掙開他的安撫,轉身站在涼亭邊上,看著外面被風吹佛搖晃的野花。“翠雲那丫頭手腳不幹淨,那天偷了我的玉鐲被我發現,餓了兩天就病了,誰知道她哪裡想不開,就在柴房裡給上吊了……”說到此處吳嬌雪似是非常的傷心,轉身撲在墨隱背後把頭搭在墨隱肩上,墨隱一時間也不好轉身去抱著吳嬌雪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