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概想不到,這條路的土地是怎麼回事。”溫祁想到自己發現的東西,臉色鐵青,腹中作嘔。
兩人看他的樣子,想起腳下的不適感,凝眉問道:“難道……和人有關?土中有人血?”
溫祁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是人血……”說到這裡,他有些說不下去,卻還是咬牙說了,“人肉……和最細膩的沙土混合而成。”
兩人臉色巨變,上官君雁聽了,只感覺自己胃中翻滾,似是要把胃裡的東西全都吐個幹淨才好!
“這也太過變態了!”上官君雁咬牙道。
墨隱扶住她氣得發抖的身子,嘆了一句:“這裡的種種作為,無一不向我們表達了這裡就是邪道的秘境,只不過不知道怎麼會在黑袍人手中,並且被他利用。”
溫祁想到溫韶被黑袍人帶走,現今身體在這個鬼地方,還不知吃了多少滅絕人性的苦!他恨不得立刻找到黑袍人,將他碎屍萬段!
那邊廂,陳玉也過來了。他看著三人都是一臉悲痛憤怒,聯想一下自己發現那些草藥的異常,心裡不由明白了幾分:“這裡死了很多人。”他溫潤的臉上布滿了嘆息與同情。
墨隱看他那樣子就覺得有些礙眼:“你這幅悲憫的樣子做給誰看?那些人死都死了,你與其在這裡嘆息,不如想想怎麼消除他們的怨氣,讓他們入土為安,魂歸地府!”
陳玉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想和他爭吵:“墨隱說的有道理,我這裡勉強找到了幾味花草可以入藥,準備的不充分,也只能勉強試試,看看能不能煉出淨魂液了。”
說完,他便拿出一隻青銅三足鼎放在地上,準備盤膝坐下,開始煉藥。
耳旁卻聽上官君雁驚呼一聲:“別!”一回神,上官君雁的手正拉住自己,不讓自己坐在地上。
陳玉眸中帶著淺淺的疑惑:“怎麼了?”
上官君雁緊了緊手指:“別、別坐在這裡。”她想深吸一口氣,又彷彿覺得空氣中盡是腐爛的血肉氣味,臉色忽青忽白,“這裡的土地,都是由人身體的血肉和沙土混合而成的,你,別坐……”
陳玉一怔:“這樣?”他的臉色有些恍惚,“我在尋找有用的草藥時,那邊的泥土都是正常的,只是染了一些血和腐肉氣息,怪不得花草藥性這麼奇怪。”他看向上官君雁難看的臉龐,想伸手去撫摸,卻又放下,“多謝你特意提醒我。”他淺笑著。
墨隱看著這一幕,臉色泛黑:“陳玉,你還記得你答應了我什麼嗎?!”
上官君雁聽到墨隱的聲音,陡然回神,發現自己還拉著陳玉的袖子,連忙松開,她搖頭:“我們本來就是朋友,提醒一下而已,不用客氣。”
陳玉看著自己的衣袖從上官君雁手中離開,臉上愉悅的淺笑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一直掛在臉上的溫潤如玉的笑容:“怎麼會忘記?”
他轉身離開,連青銅三足鼎都忘記帶走,徑直往前走去。上官君雁見此拿過三足鼎,想追上去,卻見墨隱攔住了她:“我去吧。”墨隱接過她手裡的鼎,也轉身離去。
“墨隱!”上官君雁拉住他,“你們,別吵架。陳玉他只是我的朋友,我們認識這麼久,不——”
“我知道了。”墨隱打斷她沒說出口的話,眼眸中盡是深情隱忍,他將手中的鼎捏的緊緊的,幾乎就要變形了。他站住片刻,還是沒有回頭,就這樣提著鼎去找陳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