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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墨隱目光凝住,看向那五個緊緊蜷縮在一起,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就害怕得瑟瑟發抖的人。
是的,那是人,即使他們有些人的嘴巴變成了魚嘴,耳朵變成了豹耳,還長出了尾巴,手和腳都有不同程度的獸化,但是墨隱也能一眼就看出來,那就是人類七八歲大的幼童!
他們有男有女,穿著一樣的灰色寬松大t恤,看不出來什麼明顯的傷痕,腿根處卻無一例外的凝著深黑的血跡……
這群禽獸!墨隱劇烈地喘息著,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到這樣的憤怒了。
上千年的等待,讓他忘記了……他也曾經是個將軍,他也曾經保家衛國,無論是清苦的邊關還是繁華的都城,那些天真稚嫩的笑臉上全都是對自己的信任和崇拜,而他也不負他們的信任與崇拜,在一次次戰爭中用性命守護著他們的家園,他們的快樂。
然而!然而!現在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了嗎?!那麼可愛的孩童,怎麼會遭到如此不堪地對待?!
墨隱的魂力在身體裡翻湧著,五個孩子感覺到他的憤怒,全身抖得更厲害了。其中一個頭發又黑又長的女孩子站起來,她的雙腳還算完好,全身的力氣卻還是不足以支撐她從牢籠的角落走到牢籠門口,墨隱看她一路跌跌撞撞,卻懂事地忍痛不語,半晌,才走到這裡。
“叔叔。”墨隱看著她仰起稚嫩的臉,本該紅潤如蘋果的臉頰此時蒼白暗淡,兩頰甚至陷了進去,實在不算好看。但是幼女清澈的眼瞳賦予她獨有的靈動,也成了那些畜生玩弄的物件。
“叔叔。”小女孩淺淺喘息,聲音不複平常孩子的清脆,她道,“這次,我、我去,好不好?”
墨隱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塞了一把荒漠的黃沙,哽得他說不出話來。他幾乎是無措地蹲下來,想讓小女孩不用一直仰頭,就沒那麼累。然而他視線一低,便看到一股濃白液體混雜著刺眼的血跡沿著小女孩的大腿流下……
小女孩被注視著,忍不住想並攏雙腿,卻不想想,她的雙腿瘦弱似藤蔓,如何並得攏?
“阿月——嘶~回來……”牢籠深處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像是蛇類的嘶聲。
墨隱忽的站起來,對小女孩說:“別怕,我來救你們出去!”
小女孩詫異地張大了眼睛,隨後卻迅速垂下眼簾,沒有搭話。只是她細細的手指緊緊摳在牢籠的柱子上,彷彿是在緊張,又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墨隱的心被刺了一下,卻不是因為小女孩的舉動,而是小女孩此刻的舉動背後所顯現出來的——以前,肯定也有人以此來欺騙捉弄過他們,所以,他們已經不信了。可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每當有人遞來一絲火光,他們都忍不住緊緊捉住。期盼,被打擊,再期盼,再被打擊……可想而知他們的心理經歷過多少煎熬!
墨隱的情緒波動極大,居然刺激得上官君雁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因為墨隱留了一縷魂力在上官君雁身上,自她意識蘇醒他就能立刻知道。墨隱急忙把上官君雁放出來,這是第一次,墨隱不是急著見上官君雁這個人,而是希望她的紅蓮業火可以將這些牢籠全部燒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