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解除了契約，連帶性情大變，墨隱，契約對你有性格上的影響嗎？”上官君雁不屑道。
“君雁，除非強制使用禁制，否則是不會有影響的。”墨隱的聲音從血玉中傳來。
“上官君雁，你們......聽我說。”殤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呵呵，聽你的？憑什麼。有話快說，一會兒就沒有時間了。”見他半死不活，兩人也懶得下最後一手。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但我還是要說......”殤嘆了口氣，回憶起過去。
“當時我作惡，吸食了一家三口的陽氣修煉，不巧被你的父母抓住，送進了上官府，我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你的親人不僅沒有追究，還消除了我身上的怨氣，讓我直接能夠去投胎轉世，不必受地獄之苦。我非常的感謝他們。”
“於是，你就殺了他們。”上官君雁露出極其厭惡的表情，“如果你是想臨死前惡心我，那你成功了。感激他們，現在就去賠罪吧。”
“不是，請等我說完。我自會以死謝罪的。”殤突然瞪大了眼睛，極其不甘的怨道，“我在去投胎的路上，碰到了黑袍人，從此，我的一切都改變了......”
“改變咯，是啊，從此你的修為一日千裡，甚至可以和墨隱這樣的千年厲鬼過幾招。”上官君雁嗤笑道。
殤無視了上官君雁的挖苦，捂住了臉，痛苦的扭曲起來：“他對我說，如果我不做他的鬼僕，便要滅上官家族滿門！可我剛剛才得到你們家人的庇護，怎麼能不聞不問......”
上官君雁收斂起了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殤。
“沒想到，待我終於答應，接道的第一個命令，便是滅上官家滿門！”殤趴在地上，高昂起頭顱，睚眥盡裂，雙手插進石縫裡，鮮血淋漓。
上官君雁默不作聲，整暇以待。
“我不得不從，因為本心與契約的對抗，他下了更多的禁制來約束我，我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瘋狂，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只記得了殺戮，幫他做了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殤鬼把頭埋入雙臂之間，久久的沒有抬起頭。
“不求你原諒我，說出來，不僅是因為這麼多年的憤懣，更因為，你是最應該知道真相的人......對不起你們家的，只能來生再還了。如果，有的話。”
“你覺得會有？”聞言，上官君雁挑挑眉，“若求個輪回就是你最終的目的，那麼給我個而相信你的理由。”
“......我死不足惜，這些年我作惡多端，輪回對於我，早已是奢望。”殤蒼白的臉掛著無力的笑。“只求你知道真相，我也心中好過一些。”
上官君雁看著眼前瞬間蒼老的殤，心中狐疑幾分，如果這些表情動作都是假的話，那此人可算是影帝級別的了。或許同是影帝的人可以分辨吧。想到這兒，有些好笑：“墨隱，你出來看看。”
墨隱從血玉中飄出，實體化落在一側：“君雁，你猶豫什麼，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做過的事情都是事實，戰場上可不會因為原因忽略結果。”
殤抬頭看向上官君雁：“他說得沒錯，做了就是做了，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那是自然，多年的積怨，豈是你一兩句花言巧語就能消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