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恐高吧。”老漢突然停下,看向幾人。
趙逸看看幾人,沒有人有異議,回答道:“不啊,我們都是資深的驢友了,爬過的名山也不少了。怎麼會恐高呢。”
“那就好,你們看。”老漢帶眾人轉過前面的小山包,眾人皆是一愣,眼前的山被猛地削去一塊,一處懸崖絕壁出現在眾人眼前。
其下是萬丈深淵,滾滾雲氣擋住了視線,其上是晴空萬裡,飄著朵朵白雲,一時間,眾人分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
“你們看那兒。”順著老漢指的方向看過去,有一道黃色的線如同懸崖邊的腰帶,定睛細看,似乎是一條古棧道。
沒有人開口,上官君雁瞭然於心,眾人在照顧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同志,都在等自己決定:“不必遲疑,那便走吧。”
“小雁子,那你要小心,跟緊我。”陳玉關切道。
上官君雁正要開口,墨隱已經答話:“君雁的安危,自不用你操心。”說罷,強勢的拉住上官君雁的手,示意老漢行動。
上官君雁只得向陳玉點點頭,就被拉走了。只覺得墨隱此舉就像一個大男孩,為什麼,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她,還要保護自己?上官君雁不想知道答案,隱約覺得,答案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起的。
走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老頭撥開半人高的灌木叢,一道柵欄出現在眾人眼前,老頭輕松的翻了過去,其後,便是長長的棧道。眾人依次靈巧的翻了過去,老頭看著他們嘴唇翁動,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一踏上木板,上官君雁便聽到了咯吱的聲音,內心不禁捏了把汗。木板的縫隙中,隱約可見支撐的木樁。棧道很窄,僅容一人透過。為了以防萬一,眾人排成一列,老頭帶路,陳玉其次,再是上官君雁,墨隱緊隨其後,趙逸殿後。
剛開始,棧道其下還可見石壁,漸漸的,其下越來越陡峭,棧道似乎懸在半空中,其下的縫隙間只能看到飄逸的雲霧,更不用說向外看去。只得小心翼翼地盯著前方腳下的木板。懸崖上有鐵環,可供人拖拽,腳下的木板不停的發出吱呀的響聲,除了墨隱,皆是緊緊握著鐵環,生怕一不小心棧道因年久失修,交代在這兒了。
一時間,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墨隱輕輕的開口:“君雁,別怕,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說過我會一直保護你,言出必行。”
良久,上官君雁輕輕應一聲,心中的堅冰逐漸開始融化:“......嗯。”上官君雁沒法兒回頭,又也許是不想回頭。
一點點的向前挪動,不時的上下起伏,沿著懸崖,眾人也不知道此時到了哪裡。若是此時老頭突然發難的話。上官君雁捏了把汗,轉念一想,這裡還有個出人意料的鬼魂在,他是無論如何料不到的,微微放下心來。
沒過多久,崖話的聲音,似乎很遠,眾人皆向上看去。上官君雁一眼便看到崖邊那棵蒼勁虯枝的老松樹,覺得特別眼熟,不就是上午看到的那棵?
原來這兒這麼接近崖頂,倒可以是另一條路線,看了看老頭,沒有吱聲,心中暗自記下。
走過一段相對平直的路,棧道開始急轉直下,偶爾能聽到小石塊從棧道下滑落,又悄無聲息,消失在雲霧裡。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空氣中開始彌散霧氣,能見度陡降。
霧氣越來越濃稠,只能隱約看見前人的背影,不過這對棧道上的眾人沒有什麼影響,本來也就看不到更前方的人。只是,腳下的路也漸漸模糊和濕滑,“君雁,小心。”墨隱在其後說道。“嗯。”上官君雁應了聲。
在雲霧行走,觸目盡是滿眼的白,上官君雁有一種行走在天堂中的感覺。不知走了多久,霧氣突然消散,視野頓時開闊,突然傳來老頭的大喊:“停下!”
幾人迅速的止住了腳步,只見此處是一個大拐彎,可以看到老頭停在一處棧道的斷口,斷口不過半米寬,其下是蔥蔥鬱郁的森林。
“從這兒,跳下去。”老頭道。
“......”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上官君雁笑道,“老哥,你的意思是?”
“這是過去我們朝聖的人必經的一道坎兒,只有敢於跳下的人才能見到真跡,我就沒有必要下去了,歇會兒。你們下去,不會有事兒的,沿著土路走,就到了。”老漢點燃了煙鍋。
“之前可是談好的,若你不把我們送到,那這另一半,你怎麼拿。”趙逸笑嘻嘻道。
“我們初來乍到,沒你帶路,可不行。”上官君雁也嘆氣,“都到這一步了,總不是要前功盡棄?”
老頭吐出一大口煙氣:“好好,送佛送到西,我先下去,你們隨後下來。”說罷,深吸一口氣,縱深躍下。樹林晃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