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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行人終於到達地面,臺階最後正落在巨大的石盤上,石盤上刻滿精美的花紋,飄然逸動,疏密有致,面前是漆黑的墓道,只是這裡的墓道卻比之前的更加規整,精細,地磚上刻著複雜的花紋,甚至不知什麼原因依然鋥光瓦亮。
“這石盤周刻十二因緣,間以仙草,瑞獸紋為輔,果真精巧。”公弈明用火把細細察看,感嘆道。
“道友真是學識淵博。”上官君雁笑道。田言田語也投來敬佩的目光。
“哼,”墨隱不屑的輕哼一聲,似是有些吃味。公弈明輕咳一聲,“我去周圍看看。”兀自去檢查去了。
“墨隱,你看這圖。”上官君雁看著石盤中心的圖案,“最外圈十二個小格,如公道友所說代表十二因緣,內有三圈,第三圈又分有六格,第二圈半白半黑,最內圈畫有鴿、蛇、豬。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六道輪回圖?”
“君雁,不愧是我的主人。”墨隱點點頭,“鴿、蛇及豬這三種動物,分別表義貪、瞋、痴這三毒,寓意貪嗔痴三種負面心緒是一切苦的根源。肉體滅亡後,輪回投生前,我們的意識先進入 “中陰”。黑白便表明中陰身的善惡。六格則象徵六道,上方是天道,再逆時針方向數下來是阿修羅道、畜牲道、地獄道、餓鬼道及人間。十二因緣濃縮地描述了眾生如何無奈地在六道中生生死死。”
上官君雁驚訝:“六道輪回圖已出,這麼說‘道’已經結束,接下來怕是要面對正主了。”
墨隱尚未回答,只見公弈明走來“上官道友,什麼也沒有發現,依你之見是沒有機關,還是我們忽略了。”
“......不用找了,”上官君雁指指石盤,“此圖你可認得?”
“莫不是六道輪回?”公弈明端詳了一陣,看了上官君雁一眼,“明白了,既然六道輪回已現,接下來應是結束了。”
“既然大家達成了共識,那我們準備走吧。”公弈明點點頭:“田言田語,不用找了,準備上路吧。”“好嘞!”
踏入嶄新的墓道,眾人一邊走,一邊欣賞墓道兩側牆壁上的壁畫,嘖嘖稱奇,仙人駕鶴,八仙過海,眾仙飲宴等等,不一而足,靈動飽滿,活靈活現。光滑的地磚映出每個人的臉,隨著火苗躍動扭曲變形,陰森寒冷。
田言道:“這兒和前面看到的簡直不是一個水平,肯定有很多隨葬品。”上官君雁和墨隱目不斜視,沒有回應,公弈明無語的看他一眼,在古墓裡說這個,不是離間隊伍嗎,氣氛有些尷尬。田言只好悻悻的閉嘴。
不久,左側出現一個耳室,眾人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奇和激動,尤其是田言,眼中的貪婪之色幾乎收斂不住,加快了腳步。田語輕咳一聲,拉住了田言的袖子,田言一個回頭:“幹嘛。”田語使了個眼色,田言愣了下,收斂了些。
這些,自然逃不過眾人的眼睛,公弈明滿臉黑線,茅山怎麼有這麼靠不住的人,真是丟盡了茅山的臉面。回去後一定要稟報師傅,狠狠責罰他們。墨隱看著公弈明的黑臉,暗自好笑。上官君雁則是為公弈明感到同情和無奈,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樣的人品,上官君雁突然感到擔憂,趙逸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嗎,說不準還是他們陷害的。
耳室前,公弈明對田氏兄弟道:“此次我等只為尋找趙逸道友,切忌不可驚動墓主人,取財量力而行。”說罷看向田言。田言哼哼哈哈的答應了。
見此,墨隱對上官君雁道:“不管會發生什麼,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上官君雁有些感動,同時也明白了墨隱擔心的情況:“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嗯。”墨隱自然的攏了攏上官君雁耳邊的發,幾人魚貫而入,頓時都被晃花了眼。
灑落了一地金幣銀幣,琥珀珊瑚,玉器寶石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價值連城的青銅器,玉璧被隨意的擺放在寶藏堆上,站在一人高的寶藏堆前,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田言捏了捏自己的臉:“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上官道友,你看,這些東西可有異樣?”公弈明紅了眼睛,但還是自持的問道。
上官君雁驚訝之餘,聽到公弈明的問話,答道:“我不擅長環境感知,墨隱,你看這些東西?”
“可取。”墨隱對公弈明迸出兩個字,“適量,別影響行進速度。”
公弈明點了點頭,轉向田氏兄弟:“聽到兩位道友的話了嗎?別影響速度。”說罷使了個眼色,二人以極快的速度張開乾坤袋,瘋狂收集著。
“我們也看看吧。”上官君雁對墨隱到,暗想:準備了乾坤袋啊,不知得上交多少到茅山處。墨隱點頭:“我們去那邊看看。”遠離了那幾人。
一處偏僻的財寶堆前。兩人端詳片刻,墨隱拿起一支金絲香木嵌蟬玉珠卷須簪,順手插在了上官君雁的發髻上,“這個配你的氣質。”“謝謝。”上官君雁溫婉一笑。擺弄這支簪子,“眼光不錯。”
“那主人,打算給僕人什麼賞賜呢?”墨隱眼淚汪汪的問道。
“你想要什麼?”上官君雁眉眼彎彎,看起來心情十分好。
“你......”墨隱支支吾吾。
“我什麼?”上官君雁裝傻,“別話說一半。我猜不到的。”
“......沒什麼。”墨隱收回了表情,得意的笑了,“就先欠著吧,日後,討回來便是。”日後,上官君雁每每想起此事,都要揉揉自己的腰,哀嘆利滾利,代價太高。
“......”上官君雁看著他得意的臉,總覺得被算計了。
“這些東西在這裡這麼久,沾染了不少死氣,非修道之人不可得,真是我們的機緣。”公弈明裝滿了一個乾坤袋,“兩位只相中一支簪子嗎?果然是高風亮節。”
“哪裡哪裡,”上官君雁擺手道,“只是東西太多,挑花了眼。”言畢,突然掃到一個木匣露著一隻角,便拿出。卻是一隻海獸葡萄紋緞盒,揭開,內有一對兒極樸素的古玉。通體透明,內有血色,各呈龍鳳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