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九剛過弱冠之年因寒窗苦讀幸中了朝廷的榜眼,得先皇恩典跟隨一起出宮南巡。
來到蘇州地界,先皇愛上了江南的水鄉,風景如畫,連下的雨都格外溫柔淅淅瀝瀝的。所以特地多呆上了一些時日,祖父也得空可以四處走走。
蘇州有很多和京城不一樣的東西,祖父見了很是喜歡,特別是他們當地的年畫是用桃花木塢做的,栩栩如生。
我與你祖母相遇的是一家當地的絲綢店,和你們說,也不怕你們笑話。祖父當時是一個窮書生,雖然中了榜眼得了一個官位,但是祖父在朝中沒什麼勢力,由於得先皇的另眼相看,受了不少排擠。
所以也算是兩袖清風,當時看到那家絲綢店裡的絲綢豐富多樣,一時駐足觀看卻又買不起,那時你的祖母在店裡挑選布匹,你們祖母可謂是當地的富商,家中的蘇繡聞名遐邇,在當時還為宮中進貢新制好的新衣。
你們祖母對布匹材質很是熟悉,在絲綢店裡精挑細選,選好的布匹讓家裡的夥計抬回去做衣服。
那天她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不知為何祖父覺得她穿粉色格外好看,襯得肌膚雪白,整個人也更加楚楚可人。
阮景瑤一聽敢情這是一見鍾情,書生和小姐的故事啊。
她出來時身旁的婢女為她撐著傘,手裡拿著一把團扇去熱,她從我身邊擦肩而過,看到我呆呆的站在門口,對我展顏一笑便離開,自那以後我便再也無法忘懷,也是老天保佑我,讓我再次見到了她。
那日在畫舫她代替家族獻上為先皇新做的衣服,我才知道原來她是蘇家的大小姐蘇楚婷,不僅長得好看,手藝更是一絕,是被當作蘇家繼承人來培養的。
那日的她是畫舫上最亮的風景,沒有人能比得上她,她的大方得體,為蘇家賺足了臉面。得到先皇的誇讚又不驕不躁,只是淡淡的笑著。因為她的外表也讓人起了歹心,那晚先皇設宴,來了不少當地的官員,也將她留了下來參加宴席。
她多喝了幾杯,有點上頭來到畫舫的船頭吹吹風,當地的刺史大人的兒子見她落單就想趁機佔便宜,對她動手動腳,她一直喊人可是當時畫舫的人鬧哄哄的,自然沒有人理會。
祖父大著膽子手裡拿起一個盤子上去敲了他的頭,但是沒有敲暈,那人頭破血流看到是我打了他,與我一起扭打起來,我讓你們祖母趕緊走,不要理我。
祖母不放心,不走,我就一直叫她走,她才走。
阮景瑤眼睛一亮“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啊祖父被揍得鼻青臉腫,那人也知道理虧也就沒有計較,誰知你祖母等在岸邊看到我鼻青臉腫的下船,擔心的詢問我的傷勢。
我一個大男人自然忍住說不痛了任她怎麼戳都說不痛,其實痛的要死。她也知道我在假裝堅強就忍不住笑了,看到我的衣服被撕了幾個口子,就說為我做身衣服說當作表達感謝的禮物。
我也只好虛心接受了,這一來二去也就處出了感情,再加上我也會些詩詞歌賦什麼的也算能逗她一笑,相處下來互生情愫。
就這樣我們私定終身,她帶著我上門去蘇家,結果可想而知遭到蘇家一致反對。可是你們祖母並沒有放棄我,她們越是打壓我們的感情越是堅定,正所謂“君當作磐石,妾亦如蒲葦”
她的父母親見我們感情堅定也不好多說什麼,看我也算文雅之人不是鄉野村民,中了榜眼日後也算有個奔頭,就同意觀察我一段時間,觀察了一段時間也算認了我這個女婿,可是我們遲早要回京城不能呆在蘇州,她們對你們祖母有萬般不捨也只能含淚告別。
在去京城的前一晚為我倆倉促的辦了親事,那時只有親朋好友參加,我在眾親友面前發誓此生只娶你們祖母一人,待日後我有一番成就以後便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大婚作為補償,讓天下人知道她是我阮鳴謙的妻子,知道她嫁給我沒有嫁錯。
幸不辱使命,三年以後我做到了翰林院的院士,向先皇請旨賜婚娶蘇家大小姐蘇楚婷為妻。
選了黃道吉日九月初一風光迎娶,府裡開滿了桂花,桂花飄香也意味著我們以後的生活也會幸福美滿。你們祖母喜歡桂花,可是成親前夫妻是不能相見的,所以你們祖母先去城裡的悅來客棧待嫁。
我讓人從悅來客棧到府裡的路上,一路上鋪滿了桂花,讓人八抬大轎抬著花轎踩著桂花嫁入院士府,你們知道嗎?當時悅來客棧到現在丞相府繞了半個城,那天一路都是金燦燦的,桂花飄香。
阮景瑤一聽祖父竟然這麼浪漫,鋪滿了桂花,厲害。
阮鳴謙又繼續說:當時你們祖母已經懷了你們的父親,嫁入府中,那天祖父將蘇州的家人都請過來就是想讓他們看看,當初我答應的都做到了,我沒讓他們的寶貝女兒受苦,楚婷選擇我是對的,她沒有選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