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動股價,穩定局勢?”
玲子柳眉輕蹙,頓了頓,又推翻了自己的觀點。
“按照古警部的說法,一個宗教核心的集團,真的會在乎企業健康發展嗎?”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個吸納資金的工具吧?”
“嘖!煩!”
“說到底,那麼多好好做企業的都做不起來,他們這幫宗教份子明明就是斂財,怎麼把公司做這麼大的!”
九條玲子翹起腿,小手輕輕拍打著大腿,情緒略微不耐煩。
在場的男人們沒人關注她的絲襪美腿,都在絞盡腦汁分析南盛背後的意圖。
古雅人彎腰撿起黑崎扔得到處都是的檔案,一頁頁捋好。
“曹德明的確是曹熙星的義子沒錯,但是我想你們都忽略了一點。”
“嗯?”
“曹德明今年多大了?”
“五十?六十?”玲子好像抓住了什麼,又朦朦朧朧,“你想說什麼?”
“五十三歲。”巖寺準確地報出數字,“我好像有點明白古警部的意思了。”
古雅人朝著巖寺點點頭,看向還沒明白的玲子和黑崎,道:“曹熙星多大?”
不等兩人回答,古雅人自己開口道:“七十,正好七十。”
“曹德明在曹熙星眾多義子中,是跟隨時間最長也是最得信任的。”
“也因為曹德明出色的商業能力和海外傳教的‘功績’,在永生教內部也是頗具聲望的。”
“這種被蠱惑或者自願加入邪教的教徒們,想要得到什麼?”
“要麼是錢,要麼是心靈寄託,希望能解決自身能力不及的困境。”
“而曹德明有錢,相當的有錢。疾病、貧窮等等教徒們的人生困境,大部分都能用錢解決,更別說那些本就企圖一夜暴富的教徒,這些人都會自然而然地朝著曹德明靠攏。”
“相比之下,永生教的信仰核心,他們的教主曹熙星即便在教內擁有巨大聲望,又能維持多久呢?”
“他已經是個七十歲的老人,聽說身體還不好。儘管教徒們宣傳他是上帝的化身,但我們都很清楚,曹熙星把控永生教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而且實際上這些年他對海外分支的掌控力的確是在逐年下降的。”
“這樣一個背景下,你們覺得曹德明會怎麼做?”
被古雅人說透了內在關係,在場的三人都是精英,反應十分迅速。
“你是說,曹德明有別的想法?他想上位?”
“不光是上位吧,說不定是想掌控永生教?藉著這次風波攫取聲望,把永生教的重心從韓國轉移到日本?”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兩位是不是太看重宗教的部分了?”
巖寺忍不住反駁玲子和黑崎,玲子和黑崎雖然同樣認為曹德明的目標是永生教,但彼此思考的方向也不相同,三個人已經有了三種不同的觀點。
古雅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暗歎日本這個國家,階級固化真的是體現在方方面面。
九條玲子、黑崎駿一,難道能力不出眾?
他們都是各自領域拔尖兒的人物,巖寺雲雀比之這兩位,也不敢說才能上有所超越,但是從眼光和大局上,巖寺比他們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古雅人佔據情報上的巨大優勢,得到的結論通常要更貼近真相。
但是巖寺雲雀僅憑古雅人的一點提醒和自己的分析,就能在方向上靠近古雅人的思路。
不得不說,有個政治家的父親天天耳濡目染,巖寺雲雀受到的教育資源不是九條和黑崎能比的,更別說大局觀這種很難在學校裡培養出來的東西。
可是,分明能夠很出色地扮演“繼承人”角色的巖寺雲雀為什麼要來到他的身邊呢?
古雅人心裡默默警惕起來,這究竟是雲雀本人的想法,還是他父親法務省高官巖寺康介閣下的意志?
咚咚。
古雅人敲了敲桌子,打斷了三人的討論。
“聽聽我的想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