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
穿著黑色和服的老人拄著手杖走出屋子,一敲地板,怒氣衝衝道:“阿元都已經認罪了,你們還不快點處理掉這個案子,是想看我們上河一族蒙羞嗎!”
“警察,都是浪費我們納稅人錢財的廢物!!”
古雅人聞聲看去。
一旁自稱兇手的平坂元,安靜地站立,普通的管家模樣,肌肉鬆弛,脊背略佝僂,年齡大約在六十上下。
而這個大發脾氣的老人,正是這裡的主人,上河一真。看上去比平坂元還要高齡些,卻身形更高大,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和服整潔,腰背挺直,露出的手臂頗為結實,就他的年齡而言,算是很精神矍鑠的老人了。
“不對!平坂老爺爺不可能是兇手!”工藤新一立刻反駁,“死者身上有多處淤傷痕跡,死前受過類似鞭子、藤條之類的東西猛烈抽打。死者嘴唇乾裂發白、嘴角有白沫,呈現脫水症狀,手腕有嚴重勒痕,說明被捆綁、缺水的時間不短。死因是鈍性外力多次打擊,致大面積皮下出血和劇烈疼痛,引起創傷性休克死亡。”
“這分明是虐殺!以平坂老爺爺的身體狀態,根本沒有足夠的體力支撐,而且他的掌心也沒有長時間握緊藤鞭類東西的印痕。所以,兇手是你!上河老爺子!”
“哼!無理取鬧的小鬼!你敢在上河的家邸誣陷老朽?!!”
“那你一個身體健康、長期鍛鍊劍道的人,為什麼要拄著手杖?”
“老朽年事已高,走路更需謹慎小心!”
“你說謊!你是為了掩蓋掌心的痕跡!就像古警部和我見面握手打招呼一樣,你杵著手杖又是老年人,免去揮手、握手等需要露出掌心的動作,自然不會有人說你沒禮貌!”
“一派胡言!!!”
“那你敢不敢把杵在手杖的掌心翻過來給大家看看!”
“……”
上河一真死死釘在原地不動彈。
這會大家也都差不多明白了,古雅人也不禁暗歎此時的工藤新一雖然在行為處事上還稍顯稚嫩,但是洞察力已然不俗了。
佐藤警官拿了鑑識課的記錄過來,在目暮警部耳邊小聲道:“警部,死因確實是創傷性休克死亡。另外,死者上河輝,35歲,有多次盜竊嫌疑,但因為是被盜產業是上河家產,所以上河家在繳納大量罰金後,疏通了關係,沒有判懲役,法官判了一年禁錮,上個月被上河家假釋出來了。據說,上河輝因為非法賭博在外面欠了很多高利貸,一度揚言要賣掉女兒。”【註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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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警部吃驚道:“上河輝?難道說他和這個上河老爺子有血緣關係?”
佐藤警官點點頭,凝重道:“嗯,親兒子,而且還是獨生子。”
目暮警部臉色嚴肅了,兇殺親子,這個案子恐怕會吸引很多無良媒體,就像蒼蠅嗅著血腥味嗡嗡地成群撲過來。
如果處理不好,恐怕會引發巨大的輿論,一個不小心這把火就有可能燒到警視廳身上。
“目暮警部,不好了,外面有媒體記者要衝進來了!”
“立刻阻止他們!呼叫援助,徹底封鎖現場!鑑識課儲存好證據,佐藤你帶著一干嫌疑人,一起從後門撤走!所有人保持緘默,我以三繫系長的名義對這個案子釋出禁令!不允許任何人向媒體透漏任何細節!”
“聽明白了嗎!!”
“是!目暮警部!”
現場的警員在目暮警部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三系不愧是精幹警力,一動起來如同龐大的機器運轉,氣勢驚人,連工藤新一都少見這樣的場面,看呆住了。
“誒誒誒!警視廳的警察大叔們,怎麼突然這麼有幹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