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五點多，早上天還沒亮。
張燁睡不著了，洗漱過後就下了樓，裹著圍脖戴著墨鏡出了小區開始晨跑，圍著小區跑了一大圈，嘴裡哈著熱呼呼的白氣就跑不動了，好久沒運動，突然一跑還真吃不消，看馬路對面的早點攤已經出攤了，他便過去吃早點，順便還跟旁邊那個報亭上買了一份今天的晨報。
“吃點什麼？”
“豆腐腦，倆油條。”
“好嘞，馬上來。”
“多謝。”
張燁拉了把椅子坐在路邊，搓搓凍僵了的手，就開啟報紙看起來，忽然間，他在娛樂版第一頁上瞅見了一個新聞，怔了怔。
姚建才未遂？
靠，合著老姚在派出所呢啊！
張燁汗了一下，怪不得這兩天都沒看到老姚電話也打不通呢，怪不得廣電43號檔案上也有他的名字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可是未遂這是什麼罪名？新聞上說，警方前日在“掃蕩”某夜總會ktv的時候，當場控制了四十幾名嫖客和女，其中就有姚建才。但是張燁看了半天報紙文字上的意思，也沒看到什麼人贓俱獲的真正證據，好像就是警方在一個房間裡發現了個按摩女在給姚建才做按摩推拿，但經查證，那按摩女是個女，於是未遂就扣在了姚建才腦門上了。當然，有些話報紙上沒這麼明寫，但張燁不傻啊，他能判斷出來。
ktv？
夜總會？
那天老姚給他打電話叫他去唱歌，張燁因為要跟饒愛敏家看孩子所以沒去，合著就是那次啊？
老姚這人張燁太瞭解了，嗯，姚建才雖然不是個正經人，也有男人好色的通病，看見小姑娘眼神就挪不開，可是他一個演過那麼多電視劇的熟臉明星，好多人都認識他，讓他真去他估計也沒這個膽子啊，這次八成是倒黴催的撞槍口上了，結果褲子上沾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老姚也夠冤的啊，報紙上說正在對他拘留調查，在43號檔案出臺的當下，姚建才這是被抓了典型啊。
有人來電話了。
張燁放下報紙，“喂？”
是小呂笑嘻嘻的聲音，“張老師，是我啊，你太厲害了，我早上來單位的時候才看見明星排名，我們正說這事兒呢啊！”
“給我也說一句。”那邊，侯哥也搶過來電話，“張老師啊，大家都挺惦記你的，你還好吧？”
大飛的聲音也在，“《竹石》那首詩寫得太棒了！張老師文采依舊啊！”
聽著張燁以前跟京城電視臺文藝頻道一起工作的老同事們的聲音，他笑了笑，“謝謝了，我沒事兒，都挺好的，這不，剛出來跑完步，在外面早點攤吃飯呢，吃完了我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小呂重新拿過了手機，“您真夠滋潤的。”
張燁道：“那是啊，什麼工作都沒了，現在就剩下時間了，哪天咱們約個地兒，一塊吃個飯，好久沒聚了。”
小呂道：“行啊。”
侯弟接了一句話，道：“張老師加油啊，挺住別讓排名掉下去！我們等著看你創造奇蹟呢啊！”
張燁笑道：“昨天是僥倖趕上了，也是老百姓們給面子，都給我轉發宣傳了《竹石》，這才長了不少人氣，今天可就沒那麼好運了，我現在排名多少了？是不是又掉到四線藝人去了？”
小呂道：“等我看看！”
電腦鍵盤聲噼裡啪啦地響了。
大飛接過電話，“還沒到今天零點呢，榜單也沒更新，您排名還是昨天夜裡零點重新整理的那個，三線倒數第二，但是後面二級頁面上顯示的資料，半夜的時候一直在掉，好像就是零點之前猛然衝了一下子，就走下坡路了，現在變成三線倒數第一，您下面還是那個唐大章，不過他離你還差著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