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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醒來,發現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就在面前,給予他最深切的感動。
紀凜坐在床前,一雙墨玉般的眼眸變得深邃,定定地看著床上的人。
他坐得筆直,身上的衣服有些空蕩蕩的,從背後看去,顯得十分清瘦。他神智缺失了半年時間,雖然被細心地照顧著,到底比不得正常人,不知不覺間整個人都清減了許多。
他回想著這半年來的日子,雖然有些模糊,但大多數卻是記得的,更知道其間自己在慢慢地清醒,只是清醒的時候不多,每次都只會記住身邊的那個人。
如果沒有她一直陪著他,耐心地和他說話,每天牽著他去散步,或許他一直沒有反應,想要恢複正常,會更難。
這些都是景王剛才告訴他的。
縱使他當時不知道她,卻因為她的努力,刺激了他的意志。
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安睡的臉,卻不想她的眼睫輕輕地顫動了下,慢慢地睜開眼睛。
“暄和……”看到床前的人,曲瀲喃喃地喚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急切地拉住他的手,就要起身時,身下那種撕裂的痛讓她跌回床上。
“別動。”紀凜被她嚇了一跳,“你剛生完孩子,還不能起身。”
曲瀲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伸手摸向他的臉,手指輕輕地按在他的眼角,看著這雙清亮溫潤的眼睛,不再像過去那樣像被蒙上了一層陰翳的灰,眼睛漸漸地變得濕潤,然後扯著他的袖子嗚嗚地哭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可是看到這雙眼睛,就忍不住哭了。
紀凜有些慌神,只要她一哭,他便難受得厲害,不知道如何是好,忙攬住她的上身擁在懷裡,溫聲哄道:“阿瀲,別哭,仔細傷了眼睛……”
曲瀲只是哭,她憋了幾個月,就算她表面上表現得再歡快,心裡還是害怕的,害怕他一輩子都無法恢複神智,只能這般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縱使他還活著,可是卻將紀凜的驕傲自負生生都抹殺,如何不為他心疼?
這個人本身就是極度驕傲的,溫煦和雅、謙遜有禮不過是他的一種偽裝罷了,驕傲到為自己的存在而自傲,縱使曾經以為自己是一個奸生子,他依然為自己而驕傲。如果他真的變成了一個痴傻之人,如同抹殺了他的存在一般。
她心裡真的為他心疼難過。
“阿瀲,別哭了,我已經好了,我以後都不會那樣了……”
紀凜抱著她哄著,眼睛也有些濕潤,直到最後,看她哽咽著睡著,心髒又密密地難受著。
宮心端著清水過來,絞了帕子想給少夫人淨臉,卻不想紀凜親自接過,細心地給床上的人擦臉。
“和我說說這近一年來的事情。”紀凜突然開口道。
宮心愣了下,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小聲地說起來,“自您離京後,少夫人起初那段日子心情不太好,過年時她也提不起什麼精神,後來厲嬤嬤發現少夫人的月信推遲了,才知道她原來懷上了小少爺,只是少夫人卻不肯讓太醫過來請脈,許是以為您會很快回來,將這訊息告訴您……”
說完後,已經過了兩刻鐘了,室內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因為坐月子的原因,門窗緊關,氣味一時間散不出去。
經凜卻恍然未覺,伸手探進被子裡,拉著那人柔軟的手,明明這麼柔軟無骨似的手,曾經卻能一拳揍得人哇哇痛叫,更是能堅定地牽著他將日子走下去。
柔弱,卻又堅強。
他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紀凜坐了很久,直到夜深了,才在宮心的勸說下離開去歇息。他剛恢複神智,身體還有些虛弱,可是卻並不想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