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瀲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手。
他回頭看她,神色冷淡,只是看到她□□的雙肩,還有上面的痕跡,目光變得深沉了一些。
曲瀲心裡突然有些委屈:“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她抽著鼻子說,“我和七表哥清清白白的,從來沒有什麼首尾,難道這點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他冷冷地道。
“那……”
“你是個識時務的,既然嫁了我,自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他咬緊了這個“但是”,“你與他自幼一起長大,如果沒有我插手,你早就嫁他了。”他陰鬱地說,眼神透著一種詭芒。
曲瀲看得心驚,幾乎以為他下一刻就要發狂將駱承風殺了。
蛇精病的世界正常人不能理解。
“可是我現在嫁你了!”曲瀲重重地說。
“那又如何?你心裡有他,他也為了你,這幾年推掉了好幾門親事。”他呵地笑了下,“怨不得你對駱櫻比常人都要好,他倒是個痴情的!”
“……”
這一刻,曲瀲差點想要掰開他的腦子看看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他就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她和駱承風會互相喜歡呢?
她氣得用力一拽,將他拽上了床,等他跌到床上後,她雙手往他身上撓去,對著他的下巴重重一咬,氣道:“我說沒有就沒有!難道這麼久的時間,你還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意麼?如果你看不出來……”
眼淚掉了下來,她用力地抹去,沙啞地說:“那就當我錯付了人。”
說著,她手腳並用地跳下床,卷著被子裹住身子沖出了內室,正準備出門時,發現自己身上只捆了一條被單,若是讓外面的丫鬟看到,簡直無法形容後果。她看了下,轉身進了淨房,然後將門砰的一聲關掉,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嗚嗚咽咽地哭,也不知道哭什麼,是哭他不信任自己,還是哭讓他變成這樣的原因,不管是什麼,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哭得頭暈腦脹時,門被人推開了。
然後有人將埋頭在膝蓋上哭的她抱了起來。
“別哭了。”他低頭,用臉蹭著她的腦袋,聲音沙啞。
曲瀲沒理他,並且哭得更厲害了。
大抵人都是這樣,如果在沒人的地方受到委屈時,都會自己默默地忍著,就算哭很快便止了。可是當身邊有關心自己的人時,就忍不住哭得稀哩嘩啦的。
哭到最後,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繼續哭,他的肩膀上沾著她的眼淚鼻涕,髒死了。可是他只是抱著她,站在那裡,任著她哭,直到她哭到睡著,就算在睡夢中,仍在抽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這一夜,紀凜站在床前看了她很久。
第二天,曲瀲起床時,發現腦袋有些暈,眼睛也有些腫痛。
她摸了摸臉,臉上沒有什麼痕跡,顯然昨晚雖然哭到睡著了,但是有人幫她清理一翻,身上也穿上了睡衣,地上那些被撕碎的衣服都沒了。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
問題還沒有解決。
他不信任她,他心裡有一個過不去的坎,不僅對她,甚至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信任,只是一直以來,因為他隱藏得太好了,所以沒有人發現這點,更沒有人嘗試著解開他的心結。
所以,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其實總在懷疑她會離開他,在無人得知的角落,思想變得越來越偏激,再用完美的面具掩飾。
就連阿尚……其實也是他為了綁住她而謀劃來的。
想到這裡,曲瀲頓時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