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瀲笑著應了一聲,知她體貼自己,感激了一翻,方才離開。
從寒山雅居回到暄風院時,曲瀲沒想到紀凜已經回來了,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喝茶,而他們的女兒阿尚被放在他旁邊。此時紀凜的身體半斜倚在一個錦緞面的大迎枕上,一隻手端著茶盞,一隻手按放在嬰兒的襁褓上。
“回來了?”
聽到聲音,他看過來,一張俊秀的玉臉微微薰紅,顯然今兒因為孩子滿月,喝了不少酒。
對上他的眼睛,曲瀲又有些心驚,忙走過去,先是看了一眼孩子,發現阿尚此時睡得虎呼呼的,根本不知事,而那隻搭在阿尚身體上的手並未怎麼用力,方才鬆了口氣。
“幹什麼?你以為我會對她做什麼?”他的語氣又輕又柔,變得很危險,一雙眼睛更是詭譎難辯,充滿了魔性的危險。
曲瀲幹笑一聲,如果是平時,她倒不會反應這麼大,但是此時他喝了酒,人格又轉換了,就要擔心了。
正想著,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捏著她的下巴,有些粗糙的指腹揉撚著她的唇瓣,俯視著她的眼神深沉難辯,看得她有些緊張時,他突然欺了上來,唇舌重重地吸吮她的柔軟,呼吸裡滿是他的味道。
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背上,直到腦袋缺氧時,覺得有些受不了,才伸手推他。
他戀戀不捨地移開了唇,咬著她的下頜,唇舌漸漸地往下。
“哇~嗚嗚嗚~”
一陣孩子的哭聲突然響起,曲瀲下意識地推開他。
“閉嘴!”被打斷好事的男人十分兇狠地對著旁邊的小阿尚喝道。
可惜才一個月大的嬰兒根本不知道父親的心情,兀自哭得歡。
曲瀲將他推開,忙過去抱起阿尚,摸了下,發現是尿濕了,便將孩子抱出去找奶孃。
等她將孩子交給奶孃後回來,看到懶洋洋地躺在炕上的男人,不禁有些好笑。剛才她問了奶孃,才知道先前他回來時,直接將孩子抱到房裡來的,這會兒被孩子的哭聲打擾,倒是一副兇惡的模樣了。
曲瀲走過去,就要檢視他的情況時,被他伸手拉到懷裡,她整個人都趴到他身上,又聞到了一陣濃鬱的酒味。
“唔……好臭,你快去洗澡。”
聽到她嫌棄自己臭,他頓時又不滿了,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將臉蹭在她身上,讓她跟著一起臭。
曲瀲被他蹭得癢癢的,笑得不停,差點滾到炕下,手腳並用地推著他,只是鬧著鬧著,發現他身體的異樣,嚇得趕緊雙手護胸,防備地道:“你什麼都別想,嬤嬤說了,兩個月以後才行。”
紀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見她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嘖了一聲,嘀咕道:“那我搬回房去睡總可以了吧?”
因為她坐月子,所以這一個月來,兩人是分房睡的,紀凜不想離她太遠,直接睡在外間的榻上,將守夜的丫鬟趕到了隔壁。雖然看起來頗為可憐,但是也讓人好笑又好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今她坐完月子了,沒有那麼多避諱,他自然可以搬回房睡了,只是想要幹點什麼絕對不可以。
見她點頭,他的神色才好一些,慢吞吞地起身,去淨房沐浴了。
曲瀲也去隔壁探望女兒。
生了女兒後,她整顆心都撲在了孩子身上,看她一天變一個樣,真是愛得不行,每天睜開眼睛時,就要看她一眼,不然吃飯都不香。所以,當初曲瀲說,看著她的醜臉吃飯更香的話,還真是不騙人。
曲瀲過來時,阿尚剛好喝完奶,奶孃正將她抱高一點,防她吐奶。
曲瀲湊過去,見女兒還沒有睡,不禁逗了她一會兒,直到她睡了,吩咐奶孃和丫鬟幾句,方離開。
去淨房洗漱一翻出來後,天色也暗了。
曲瀲看了下漏更,對一旁伺候的碧春道:“今兒收的那些禮物先放著,明日有空我再看吧。”
碧春應了一聲是。
回到房裡,曲瀲便見穿著一身白色綢衣的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明顯是等她回房,並且神色有些不好,顯然被誰惹毛了——可能是她惹毛他了。
已經一個月沒有在晚上和他同床共枕,曲瀲突然心裡生起一股子親切感,三步並兩步地走過去,直接撲到他懷裡,將他撲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