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鎮國公府中有人願意無條件地寵著她、愛護她,讓她無需要像在駱家時那般小心謹慎,自然漸漸地顯露出真實的一面。
其實這樣挺好的,女人追求的不也是這樣麼?
兩人說了些兒閑話後,駱櫻便將她偷聽到祖父祖母的話和曲瀲說了,有些憂心地道:“只盼著景王是個好的,對沁表姐好一些,別被那些皇子利用了。”
曲瀲不好告訴她裡頭的真相,但是對她的心意很是熨帖,笑道:“知道了,你不必擔心。對了,你的婚期是定在五月份是吧?我聽說襄夷公主的婚期是定在九月,沒想到今年出閣的人那麼多。”
說到自己的婚事,駱櫻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又帶著一種幸福的憧憬,讓曲瀲看得心軟軟的,越發的希望這姑娘能幸福。
曬完了幸福,駱櫻又開始和曲瀲嘰嘰喳喳地說駱家人在得知皇上賜婚時的模樣,笑得挺樂的,“你當時沒有看到我那幾個嬸孃的神色,簡直就像被人生生打了一巴掌。以前她們都因為祖母偏心沁表姐,心裡都有怨言,因為沁表姐的婚事一直沒著落,暗地裡還嘲笑過,可沒想到沁表姐如今卻要成為親王妃了,連大姐姐和槿姐姐都比不過她,還有林姐姐,她前陣子回孃家時,恰好見到沁表姐,那巴結的模樣,真是讓人不知說什麼好,也不想想當初她嫌棄你們時的樣子,現在轉頭過來巴結,虧得她臉皮能厚成這樣……”
駱林在去年也出閣了,因為襄夷公主鬧著要嫁靖遠侯世子之事,她的如意算盤自然打不響了,而且她也沒膽子和公主搶人,便在駱二老爺的安排下,嫁給了伯府的庶子為妻。
雖是如此,但是駱林是個極會鑽營的人,以前她瞧不起曲家姐妹,如今曲家姐妹都嫁得比一般勳貴之女還要好,她也是個能伸能屈的,轉過頭來巴結,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反而顯得落落大方。
臉皮之厚,實屬悍見。
駱家的情況,曲瀲不用問也心知肚明,除了駱櫻,曲瀲對駱家人的勢利沒有什麼好感,也幸得駱櫻和她一起長大,她對駱櫻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一些,才讓這姑娘保持這般可愛的性子。
將駱櫻送走後,曲瀲摸著肚子,開始琢磨著給她姐準備什麼賀禮好。
這麼一想,就想了半個月,將庫房都翻了個底朝天,仍是覺得賀禮的份量不夠,或者不夠出彩。她就這麼一個親姐,而且這姐對她那麼好,自然想要給她最好的,只是她挑來挑去,都沒有滿意的,差點將暄風院折騰得人仰馬翻。
厲嬤嬤等人心裡嘆氣,安慰地想著,幸好她只是在屋子裡折騰,沒有頂著個大肚子去池中劃船,就由著她吧。
因為曲瀲太會折騰了,也導致厲嬤嬤等人對她的要求越來越低了。
紀凜也由著她折騰,十分包容的模樣,還給她出主意,這讓曲瀲感動得要死,她也知道自己好像挺龜毛的,但是這人卻這般容忍她,不管是因為她這個人,還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她都無法不觸動。
可惜,等到晚上睡覺時,三更半夜被人咬醒,被他咬牙切齒地威脅一翻後,曲瀲的感動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啥都沒有剩下。
“你是我的妻,卻整天將個女人放在心上,你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裡?要不是你現在懷著孩子……”他恨恨地說,盯著她的肚子目光不善,嚇得她差點忍不住抱著肚子那顆肉球。
曲瀲這才知道,這廝白天時雖然溫柔,但可能那隻不過是偽裝罷了,一定是吃醋了。這醋來得好生沒道理,不過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所以曲瀲知道他這是吃醋了,而不是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我每天都有盯著你。”她弱弱地為自己辯護,笨重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
“是麼?”他危險地盯著她,然後又啃了她一口。
曲瀲趕緊點頭,先將他安撫了再說。
最後第二人格被安撫了,可惜曲瀲卻是個作死的,第二天依然我行我素,見他待自己依然溫柔得醉人,更愛作死了。
至於到了晚上……曲瀲也有了經驗,他一發狠,她就抱著大肚子叫疼。
於是什麼都沒有了。
就這麼風平浪靜地到了三月底。
三月二十八,宜祝福、求嗣、訂婚、嫁娶、出行、求財;忌蓋屋、移徙、作灶、開市。
今天是曲沁出閣的日子。
曲瀲其實很想回孃家去看著她姐出閣的,只是如今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行動不便,淑宜大長公主和紀凜根本不肯讓她出門,就怕有個什麼閃失。
曲瀲為此很是愧疚,明明她很想看著她姐出閣,祝福她一翻,可惜卻因為現實原因,沒法辦親自去,讓她心裡頗不是滋味。
紀凜怕她多思傷身,安慰地道:“你不用擔心,我今兒特地請了假,過去幫襯,會將你的意思傳達給姐姐知道。想來她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會體諒你的。”
也只能如此了。
等紀凜早上出門時,曲瀲拉著他嘮叨了一大堆,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帶著給曲沁的結婚賀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