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寺是皇家寺院,歷來服務的物件是皇家,雖然香火不旺,但在大周的地位卻是枯潭寺等寺院比不上的。
紀凜隱隱約約發現了什麼,但是一時間又聯系不上。
“景王叔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他天生聰慧,就算是枯燥的佛經,他也能很快便領悟,並且舉一反三,和那些比他年紀大的大師們討論佛經,更是見地不俗,這讓皇祖父覺得,景王叔果然適合出家。
果然,景王叔出家後不久,他的身體也有了起色,不過幾年很快好了。皇祖父心裡很高興,見景王叔身體好轉,便想讓他還俗。只可惜景王叔心裡氣當年皇祖父不顧他的意願讓他出家之事,所以在皇祖父讓他還俗時,他偏偏就不肯還俗,繼續在寺裡當和尚研究佛經,甚至因為在佛經上有所研究,名聲更是不錯。後來因為皇祖父逼得緊了,他甚至從相國寺中跑了出去,說是雲遊四海去了,直到皇祖父臨終前,景王叔都沒有回來過。”
紀凜沒想到當年還有這樣的內.幕,一時間都呆了下,下意識地問道:“他是怎麼成為景王的?那景王是另有其人?”
“正是如此。”慶煦帝贊賞地道:“老景王原來是皇祖父的弟弟,可惜他也和皇祖父一樣子嗣不豐,只有一個病歪歪的兒子,同樣也沒有養活,景王這一脈算是斷了。皇祖父當年怕景王叔真的什麼都不管地出家了,一輩子當和尚,後來就和老景王商量著,將景王叔過繼到他名下,不過因為景王叔當年在外面,他一直不肯回京,所以這事情也沒有對外說什麼,只有皇室的人才知道。”
這就解釋得清楚,為什麼他不知道祖母還有一個弟弟的事情了,畢竟當年以景王的身體情況,時時要擔心他養不活,後來又出家了,更不好對外透露什麼。
如今,因為他娶了曲瀲,在名份上已經定了,所以景王為了娶曲沁,便操作一翻,直接頂替了景王的孫子的位置,生生地從弟弟的身份,變成了淑宜大長公主的侄孫輩。
“皇上,還有一事臣不明白。”紀凜看著他,“景王在相國寺出家,那他應該有佛號,他的佛號是什麼?”
慶煦帝聽了忍不住笑了,說道:“這事你不必理會,這不過是當年皇祖父怕他夭折了才會讓他暫時出家,原本是等他身體好轉了再讓他還俗的,可惜景王叔跑了,皇祖父也沒能等到他還俗。”
周家的子嗣歷來少,哪可能真的讓皇子出家?出家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可誰知景王的脾氣會這麼硬,和高宗皇帝來,他和淑宜大長公主還真是姐弟,脾氣都很臭。
紀凜僵硬地看著他,慶煦帝這種避諱的態度,其實已經讓他心裡有了一個猜測了,只是不太願意接受。
慶煦帝見他面有異色,知道這孩子素來是個聰明的,想來已經猜到了,便對他道:“正是你猜測的那樣。”
紀凜當時只覺得這事比知道景王其實是祖母的弟弟更讓他吃驚。
當然,這事他現在不好告訴曲瀲。
“所以,因為你娶了我,定了名份了,所以景王為了娶我姐,就更改了身份,對外來說,他是祖母的侄孫麼?”曲瀲木木地問道。
“正是這樣。我去宗人府看了,皇家玉牒上也改了他的身份,反正景王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沒有在京城中露過面,也沒人知道這事情,知道的都是周家的人,並不用擔心。”紀凜安慰她。
曲瀲依然木木的。
或許她該高興,景王為了娶她姐,所以連身份都改了,從當今皇帝的小皇叔變成了皇帝的兒子輩了,知情的人都不會說什麼,這樣也不怕世人的目光了。
她心裡安慰自己,其實只要接受了景王的人設,姐姐嫁給他好像也挺帶感的,至少那些眼高於頂的皇子們以後都要叫她姐姐為叔祖母了,不要太爽。
“阿瀲,你沒事吧?”紀凜擔心地問道,他知道阿瀲和她姐姐的感情,怕她一時間不能接受。
曲瀲深吸了口氣,對他道:“沒事,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接受的,以後只要閉緊了嘴巴,也沒人知道景王其實是祖母的弟弟。”
說到這裡,曲瀲突然很能體諒淑宜大長公主先前的心情。
自家弟弟竟然相中了孫媳婦的姐姐,想要娶她為妃,簡直不能更糟心了,莫怪淑宜大長公主當初不能接受。
而更過份的是,她這當姐姐的都沒來得及反對呢,這糟心弟弟竟然直接進宮找了皇帝,讓皇帝答應幫他這個忙,只要皇帝開口了,就算有人心裡有疑問,恐怕也不敢去深究什麼。加上景王的行蹤成迷,見過他的人根本沒有,且這世界的訊息也不靈通,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身份,還不是皇家一句話?
慶煦帝受高宗皇帝臨終所託,想要好好照顧這位小皇叔,如今小皇叔好不容易找他幫忙,而且解決的還是小皇叔的終身大事,自然義不容辭了,根本沒和淑宜大長公主商量,就直接出手了。
這才是讓淑宜大長公主糟心的事情。
糟心弟弟遇上沒有原則的皇帝,然後再將她推出去,讓她厚著老臉去孫媳婦孃家說親,這讓強勢慣了的淑宜大長公主如何接受得了?
曲瀲明白了淑宜大長公主糾結的心情後,再去見她時,不免有些心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傑小西扔的火箭炮,過往煙雲dh、憶漫、顏染扔的地雷,謝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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