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櫻受寵若驚,有些語無倫次地道:“當然不嫌棄,嫌棄誰都不會嫌棄您老人家。”
眾人都被她逗笑了,駱櫻也有些發窘,窘迫地坐到曲瀲身邊。
淑宜大長公主的脾氣雖然有些冷硬,但是對小輩們還算和藹——前提是得了她眼緣,因曲瀲的關系,淑宜大長公主也給駱櫻幾分面子,讓駱櫻很快便放開來了。
駱櫻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後,自不會腦抽地說自己今兒上門來的真正原因,只道:“我大嫂懷了身子,近來食慾不振,聽說城東雀街有一家老城果脯店賣的酸果脯很適合孕婦,便想出門來買些給大嫂,後來經過貴府,想起了阿瀲,所以就冒味上門來打擾了,請您見諒。”
淑宜大長公主微微一笑,說道:“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們小姐妹倆感情好,有空自可以上門來和她說說話,不必顧著我們這些老家夥。”
駱櫻沒想到淑宜大長公主這麼好說話,心情更輕鬆了,很快便放開自己。
等到天色稍晚,駱櫻被淑宜大長公主留了頓晚膳後,方叫上鎮國公府的侍衛送她回府。
駱櫻先前說想要在曲瀲這兒住個幾天,但那在氣頭上,事後想想也知道不現實,所以淑宜大長公主派鎮國公府的侍衛送她回家,她誠懇地道了謝,轉身卻苦了臉。
曲瀲送她出去,走在路上時,拉著她的手道:“今兒的事情,雖然是劉家不對,但你出手打人也是你的不對,這種事情誰先動手就吃虧。”
駱櫻抿嘴氣道:“當時我氣暈頭了,覺得表哥背叛了我,我都恨不得撓花他的臉。”
曲瀲無語了下,心說怨不得她們倆個能玩得這麼好,原來都喜歡撓人的麼?如果紀凜也幹這種事情,看她不撓死他。不過面上卻很是溫柔地道:“你先回家,有什麼事情也別鬧,別忘記了你是平陽侯府嫡出的姑娘,身份尊貴,嫁誰不得?不需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事情只是駱櫻說的,帶有太強烈的主觀色彩,作不得準。曲瀲趁著去她更衣時還趁機問了翠屏,不過翠屏說她在外面伺候,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所以曲瀲也沒法子,先將她穩住了,再看看是怎麼回事。
駱櫻覺得曲瀲這話真是順耳,一時間豪情萬丈,覺得全天下就數曲瀲最懂她的心了,當下用力地抱住曲瀲,笑著道:“你說得對,我先回家,將這事情和我七哥說,七哥一定會幫我討個公道的。”
曲瀲笑了下,這便是有兄長的好處。
曲瀲站在二門處,目送駱櫻登上馬車離開。
送走了駱櫻後,曲瀲剛轉身,卻沒想到被一雙從身後探來的手將她抱起。
她驚叫了一聲,臉撞到堅實的胸膛,聞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安息香的氣息,不禁放鬆下來。
只是她放鬆得太早了,剛才欣喜地抬頭,就對上一雙狹長妖美的眼眸,聽到他陰測測地道:“那是誰?你竟然揹著我和個女人抱來摟去的。”
曲瀲:“……”
見她不吭聲,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
曲瀲深吸了口氣,將他的手拍開,揉了揉下巴,鬱悶地道:“那是我姐妹,今兒她來府裡作客,有點兒傷心事情,我正安慰她呢,你別亂想。而且女人和女人怎麼可能……你胡說什麼?”
他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嗤笑道:“怎麼不可能?難道你沒有聽過磨鏡麼?”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深宮大宅的女人因為寂寞,慢慢地便發展出磨鏡的感情,你可別揹著我做這種事情。”
曲瀲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後,差點想要撓他,“你真是太不正經了!”難得回府,難道不應該先讓她高興一下麼?想到這裡,曲瀲又狐疑地看他,“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七日輪休麼?到今天不過才三天。
紀凜牽了她的手往寒山雅居行去,冷聲道:“我如今已是成親的人了,便改了值勤時間,以後三日輪一休,晚上若是無事,自可回府。”
曲瀲覺得這一定是皇上體恤他,她可沒聽說過誰像他這般自由的。
然後又聽到他陰測測地道:“這樣也好,有我看著,你別想搞什麼花樣。”
曲瀲:“……”她從來就沒想過搞什麼花樣好不好?
兩人先去了寒山雅居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
淑宜大長公主見到孫子回來自然十分高興,只是當看到孫子變了臉,笑容微斂了一些,勉強地詢問了他今兒回來的原因,便讓小夫妻倆下去休息了。
曲瀲看了看笑容微斂的淑宜大長公主,又看向冷著臉的紀凜,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就算是淑宜大長公主,也是比較偏愛溫柔體貼的那個人格麼?所以對這人格便有些冷淡。看著他冷峻的側臉,不知為何,曲瀲心裡有些難受。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因為性格的原因,要受到兩種不同的態度對待。
突然,他腳步停了下來,曲瀲一時沒防備,差點撞到他身上。
“為什麼這般看我?”他微微傾身,低頭俯視她。
曲瀲小心地後退一步,笑道:“怎麼了?我看你不行麼?”
“沒有不行。”他慢吞吞地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你愛我愛得不行,幾日不見很是高興,放心,今晚定會滿足你。”
曲瀲:“……”她又想撓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