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宜大長公主無視了這兒子,說道:“行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也準備準備吧。”
眾人應了一聲是。
這時,便有下人來傳,曲家來接新婦回門的人過來了,來的是曲澤。
鎮國公笑看著兒子、兒媳婦,問道:“回門的禮物可準備妥了?如果不夠的話,就讓管家去開庫房取。”
紀凜回道:“已經備好了。”
曲瀲也回道:“謝謝爹關心。”
鎮國公交待了小夫妻倆幾句,因為宿醉頭疼,精神不濟,很快便讓人扶回房去歇息了,留下鎮國公夫人面對小夫妻倆。
鎮國公夫人的眼神滑過兒子和兒媳婦,目光有些深沉,半晌道:“行了,你們去吧。”
兩人拜別了長輩,便離開了寒山雅居。
曲澤正在二門處等著,見小夫妻倆相攜而來,先是上下看了堂妹一眼,因為不常見,也看不出個好歹來,但見紀凜體貼地扶著曲瀲上馬車,心裡暗暗點頭,覺得鎮國公世子如傳聞那般是個脾氣溫和、性子體貼的人,這樣的脾性在勳貴中很少見,所以他在京中的名聲是極好的,更是很多夫人們心中的乘龍快婿,若非早就定親了,怕是鎮國公府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平了。
“大哥,今日又要勞煩你了。”紀凜朝他拱手。
曲澤哂然而笑,說道:“自家妹妹,有什麼勞煩的。”然後也進了鎮國公府準備的馬車。
曲瀲坐到車裡,靠著一個大紅色錦緞面的迎枕,笑看著上了馬車的少年。
想到剛才他對自己維護的舉動,讓曲瀲心裡對他又添了幾分親近,這會兒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可靠又貌美,心裡又添了份喜歡,恨不得撲過去給他一個擁抱。
所以等紀凜伸手再將她摟進懷裡時,她滿心歡喜,將臉蹭到他身上那件寶藍底織紫色五蝠捧壽團花錦袍上,上面的紋路弄得她的臉頰有些癢癢的,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他含笑地問道。
曲瀲抬頭看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溫柔的一個人,對著自己的母親,原來也是這般的強勢,突然覺得這樣也好,省得人善被欺,還不如兇悍一些。他雖然性子溫和,卻也不是隨便被人欺負的性子。
只是,在這以孝為天的年代,他這麼對自己母親,她有些擔心會被人詬病。
在他問她時,她便很誠實在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
“沒事,還有祖母呢。”他親了親她的臉,見她為自己擔心,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將雙手交握在她的腹間。
曲瀲知道有淑宜大長公主,想來這些年來他能有這般好名聲,也是淑宜大長公主維護的結果。只是,她卻不知他為何和自己母親的關系弄得這般僵,有心想問,又覺得剛新婚,問這些未免有些無趣,便忍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雙茶衚衕。
今天曲瀲回門,一大早曲家的親戚就來到了雙茶衚衕裡。
曲瀲被紀凜扶下馬車後,抬頭便看到了站在垂花門處的母親和姐姐、弟弟,看到他們喜悅中難掩傷感的神色,曲瀲鼻頭又開始發酸,撲過去一手摟住姐姐、一手摟住弟弟。
“姐姐、阿湙,我回來啦。”她眸子含淚,又看向母親,“娘,我回來了。”
不過才兩天時間,卻覺得過了很久似的。
季氏的眼淚馬上流了下來,哭得非常兇,不過那哭相很好看就是了。
陪著過來的曲大太太、曲二太太見季氏哭得梨花帶淚的模樣,不禁頭疼,忙勸道:“今兒是瀲兒回門的日子,應該高興才對。”
紀凜的目光落到妻子身上,見她一隻手抓著一人,心念微動,便看向身後的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