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瀲看他一點也不害臊地說出這種霸道總裁的話,差點想要抓狂,惡狠狠地想,她就不剪指甲,要留得長長的,以後生氣就撓他!
見她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布滿了怒火地瞪著自己,讓依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少年莫名其妙地道:“你瞪我做甚?難道我說得不對?”然後他冷笑道:“別以為另一個我好說話就騎到頭上來,告訴你,今天的事只許一次,以後不準如此了。”
曲瀲哼了一聲,又轉身背對他。
“喂!”
發現她像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紀凜沉默了下,壓抑著脾氣忍耐地道:“你到底要如何?”他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你給我道歉!”曲瀲馬上道。
“道什麼歉?”他納悶地看著她,覺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曲瀲轉頭一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頓時又要氣壞,倏地站了起來,扭身便走。
紀凜要拉她,被她甩開了,似乎一點也不怕他了,也沒有了以往那種順從或者是虛與委蛇,脾氣有多大就有多大,敢和他甩臉,一點面子也不給。
紀凜臉色又變得十分難看。
等曲瀲快要走離這處院落時,他終於忍無可忍地問道:“你到底要如何?別再無故鬧脾氣了!我可不會縱著你!”他的聲音寒氣森然,忍耐著怒氣。
這個人格的脾氣素來不好,忍耐力也有限,他更喜歡直接動手,不喜歡的人弄死便算了,要不是她,何必如此忍耐?
“道歉!”曲瀲堅持,“說你以後會尊重我,不再無緣無故發脾氣!”
“哪有男人和女人道歉的道理?而且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也從未無故發過脾氣!”他冷冷地道,一副“男人就要頂天立地,和個女人歪歪纏纏的作甚”的霸道總裁模樣。
曲瀲心情又壞了,怕自己又忍不住一爪子撓過去,壓抑著脾氣道:“既然如此,那沒什麼好說的,再見!”
說著,她拎起裙子疾步走了。
走出了先前跑進來的院子,曲瀲看了看,便選了個方向走去,很快便拐出了一道垂花門,然後看到熟悉的路。她來鎮國公府很多次,有紀語幫忙,對鎮國公府的格局很是清楚,剛才那一跑,跑到了一個無人居住的院子。
等她走出垂花門,回頭看去,發現原本一直壓抑著脾氣跟在她身後的少年不見了。曲瀲抿了抿嘴,哼了一聲不理會,連襄夷公主也不理了,往寒山雅居行去。
“表哥,真的不用去救曲妹妹麼?”襄夷公主端著一杯熱茶,有些心神不寧地問道。
袁朗靠著迎枕而坐,身體幾乎縮在了那張毛毯裡,臉色依然慘白,神色清清淡淡的,他冷淡道:“不用,暄和自有分寸。何況他們是未婚夫妻,暄和既然答應了這樁婚事,想必心裡也是喜愛曲姑娘,自不會傷她。”
襄夷公主愣了下,問道:“真的是這樣麼?如果是平時的紀暄和,我倒是相信他是喜歡曲妹妹的,可那個妖孽……他、他心思詭譎,脾氣陰沉不定,那麼小年紀就敢殺人,我、我擔心……”
見她有些害怕的樣子,袁朗知道她的心結,微微直起身來,拍拍她的肩背,然後便被她得寸進尺地窩了過來。
看到縮到他懷裡一臉滿足的小姑娘,袁朗沉默了下,到底沒有再像以往那般推開她。
襄夷公主見他竟然沒有推開自己,頓時大喜,就想應該得寸進尺地再做點什麼時,簾子被人掀開了,便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走進來,揹著光線,那模樣嚇得襄夷公主差點忍不住驚叫出聲,直到被人拍著背,說那是“暄和”,才放心下來。
“你、你怎麼這個樣子?曲妹妹呢?”襄夷公主有些擔心地道,對上那雙溢滿妖異風情的兇戾眼眸,心髒又不受控制地突突跳著。
紀凜掃過裹在一件毛毯裡的兩人,陰森森地道:“你們倒是好興致!”
袁朗見他心情不好,擔心襄夷公主又管不住嘴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要遭殃,捏捏她的手,對她道:“襄夷,你先回去吧。”
襄夷公主想說什麼,被袁朗的眼神給制止了,這是要讓她聽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