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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紀凜生氣時,很難讓人看出來。
因為他即便生氣,身上的氣息也極是柔和,臉色甚至少有變化,直到他壓抑不住發作時,方才讓人悚然而驚。常安自幼便跟在紀凜身邊伺候,算是他的玩伴,自是知道正常時的主子情緒變化很是平淡,溫潤平和,讓人賞心悅目,直到氣到極點,那便會變得很恐怖。
而此時,紀凜只是微抿著嘴,顯示心情有些不好。常安心裡卻有些擔心,生怕等會兒主子見到夫人時,會不會被夫人激得生氣。
懷著這種擔心,跟著紀凜一起去了正院。
畫眉低眉斂目地跟著,看她這副恭敬的模樣,常安不免生氣地瞪了她一眼,卻見畫眉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給他使了個臉色。
見狀,常安心中一突,等到了正房時,他自然被攔在外頭,只能目送著主子進去。不過他只是站了會兒,便左右看了看,見到一個粗使的小丫頭,忙將她叫過來,拿了塊碎銀塞給她,吩咐道:“你去寒山雅居給明珠姑娘傳句話……”
等小丫頭走後,常山又恢複了先前的恭敬,侍立在一旁。
畫眉跟著紀凜走過正院的院子,對紀凜輕聲道:“世子,夫人今兒身體有些不適,正在裡面歇息。”
紀凜沒出聲,走動時衣袍微微相擦,發出極輕微的聲音。
等他進了房,便見屋子裡的窗戶半掩,光線有些不足,顯然室內變得昏暗。不過他很快便適應了室內的昏暗,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上、背靠著一個錦緞面大迎枕、身上穿著月白色纏枝花禙子的女子,她半披著一頭黑羽般的長發,襯得一張臉越發的白晳柔潤,五官精緻美麗,一種看不出年齡的美麗。
紀凜看到她,目光掃過那張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臉,然後又垂下了眼眸。
發現他進來,她抬起一雙和紀凜相似的漂亮的眼睛看過來。
“回來啦。”如珠玉般清柔的聲音響起,十分美妙,可惜卻有些冷淡。
紀凜輕輕地應了一聲。
一時間室內一片寂靜。
這時,畫眉用雕著海棠花的黑漆託盤端著一碗藥進來,看到屋子裡的情形,心裡暗暗叫苦,只是依然硬著頭發走了進來,將那碗藥放到床前的黑漆小幾上,輕聲道:“夫人,您該喝藥了,大夫說最好趁熱喝。”
“先放著吧。”冷淡的女聲道。
畫眉只得應了一聲,偷偷地抬頭看了眼夫人,見那張與世子極為相似的臉上仍是一片淡漠,便知她今日的心情非常不好。這種不好從午時景德侯府的大少夫人離開時便開始了,也不知道景德侯府的大少夫人過來說了什麼。
景德侯府的大少夫人要叫夫人一聲姑姑,雖然兩人是嫡親的姑侄,不過夫人對景德侯府的大少夫人並未怎麼親近,只是近來景德侯府的大少夫人卻總愛往這邊跑,次數多了,畫眉也隱約知道是為了世子的婚事而來。
隨著世子的年紀漸長,漸漸地有人起了心思,想要與鎮國公府聯姻,景德侯大少夫人也不例外。
畫眉安靜地退到了一旁。
這時,紀凜開口道:“母親可是身體不適?若是如此,兒子便不打擾母親歇息了。”
話罷,便要轉身離開。
“你這是對娘親的態度麼?”鎮國公夫人冷聲道,神色十分淡然,看著面前的兒子,彷彿看著一個陌生人。
紀凜回過身來,朝畫眉看了一眼,畫眉馬上識趣地搬了一張錦杌過來,讓他坐下。
“母親有什麼話便說吧,兒子稍會還要去給祖母請安呢。”紀凜微笑道,彷彿沒有看到床上的女人冷淡中略帶薄怒的臉色。
聽到他的話,鎮國公夫人氣得一拍桌子,怒聲道:“你今天去哪兒了?成天往外跑成何體統?你爹像你這般大的年紀時,已經進金吾衛了。看看你,成天無所事事,今兒還陪一些不入流的人去石景山,你將自己當成什麼了?別忘了,你是鎮國公世子,你爹百年後這位子要讓你來繼承的。”
紀凜臉色未變,抬眸看著面前的女人,一雙眼睛依然潤澤,卻深不可測,聲音也不緊不慢,“母親不必為我擔心,祖母說過,我年紀還小,待我年紀大些再進宮當差也不遲,皇上也答應了的。”然後聲音一轉,微微變得冷硬,“況且,那是我朋友,不是什麼不入流之人,母親莫要婦人之見,道聽途說。”
鎮國公夫人氣得臉龐漲紅,指著他說不出話來,半晌喘著氣道:“你好啊,翅膀硬了,敢忤逆我了,明日我便進宮和太後娘娘哭訴……”
“母親還是莫要做這等自傷根本之事,祖母會生氣的。”紀凜嘆了口氣,彷彿十分為難。
鎮國公夫人再次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