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房之內,肖晨一臉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盯著對面高牆之上的小窗戶,一動不動。
周圍犯人的呻吟聲絲毫影響不到他,他就這樣呆呆的,好似木頭人一般坐著。
偶爾會走過幾個執法人,見此情景,甚覺可惜。繼而搖搖頭,表達無奈。
第二異子肖晨是僅次於帝巖最強大之人,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如今,繼葉三哥之後,異子之位再度空出一位。協會之內,人心惶惶,惹人擔憂。
也不知道一年後,和異能界的比試,是否還有一雪前恥,勝利的希望。
鐵囚門被推開,發出“吱呀”聲響。肖晨依舊保持仰頭小視窗的動作,一動不動。
“怎麼?我倒是不知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第二異子大人——倒是對牢房如此喜愛,寧願扛下不屬於自己的罪責,也要住進來。”
對於這裡,喬小池並不陌生,十分自來熟地走到床邊,拍了拍床上的灰塵,坐下。
“說說看,你這是得多看不起自己的性命,急著去死?”她說的漫不經心。
男人並不回答。
喬小池並不意外,站起,走到肖晨對面,蹲下,保持和對方平視。
“你我都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你為什麼還要隱瞞,甚至為他做到這種地步?難道說你就這麼相信他?你真地以為他經過這一次,會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不再做錯事?”
“我相信他!”肖晨終於有所動容,輕聲說:“他本應是善良的。”
若不是如此,又怎會在遇到還是陌生人的他時,不顧生命危險,將他救活?
喬小池輕呵一聲,“他告訴你的?”
肖晨沉默。
“他最近消失了!”喬小池又說。
肖晨猛地抬頭,眼神詢問。
“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帝巖正在找他。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認罪之後,為什麼還沒有被執行死刑,反而被關在這裡?”
這也是肖晨疑惑的地方。
殺害異子,罪不可恕。
按照一般情況,只要罪名確認,便會在三天內執行死刑。而今天已然是第四天,依舊不見帝巖任何命令。
帝巖究竟在想什麼?
“帝巖是一個嚴肅的人,對於責任看的很重。同時,對於那些陰謀詭計看的也很透。你這般蹩腳的認罪理由,你這是將帝巖當作傻子?”
“我倒是希望你們都是傻子!”肖晨輕笑。
喬小池雙手微微攤開,甚是無奈的表情,“沒辦法,我們就是這麼聰明。”
“我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他的命,難道這還不夠嗎?他死和我死有什麼區別?都是死,你們為什麼一定都要盯著他——”
“盯?”喬小池搖搖頭,面色微怒,“這不是盯,而是他總是做一些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逼著我們不得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你的命不是他的,如果我殺了他,隨便拿一個人的性命來抵消我的性命?你覺的怎麼樣?”
肖晨驚愕。
“你讓秦憐的魂魄,葉三哥,甚至是方瑞,情何以堪?他們都是受害者,難道說他們死了,不應該得到最公平的待遇嗎?”喬小池一手狠狠抓住肖晨的衣領,將其頂在牆邊。
“肖晨,你的小愛會害了大家!我不管你如何心疼東方破,覺的他可憐。他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他已經不是孩子,你更不是他的父母!退一步說,就算你是他的親人,也沒有能力護住他一輩子!就算是野生動物,它們還未完全長大,都要離開親人的庇護,獨自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