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滑下身子,面色輕鬆下來,輕輕抬起女人的臉,將她身體稍稍擺成一個稍微舒適一點的姿勢。
為了不讓她受寒,他緊緊抱著她,將溫暖傳給懷中微涼卻又堅定的女人。
被天雷擊中,差點魂飛魄散的他,異常脆弱。
異能受創,他急需休息和進食。
半天之後,男人這才睜開眼,感受到胸口之上,滾燙的溫度,心下擔憂。
伸出右手,欲去探女人的額頭,但見毫無肌肉的白色手骨——
他心下一慌,快速收起右手,轉而換為左手。
她的頭很燙,本就被血漬染紅的小臉,紅上加紅,宛若小猴子的紅屁股。
暗羽皺緊眉頭,心生不悅:他明明保護了她,擋住了天雷,這女人怎麼還把自己搞成這麼一副悲慘模樣?
看了看四周,再聽洞外的樹枝隨風擺動之聲。意識模糊中,他好似聽到虎吼聲。
似是想清事情原委,眉頭皺的更緊。
“你可以丟下我,我可以自愈的啊——果然是個蠢女人啊——”
尋了一處比較乾淨的地方,將女人重新放下,他跌跌撞撞走出洞穴。
片刻之後,又進來,懷中抱著幾片發黃發枯的大葉子。
他用衣角耐心地擦拭著,直到看不到一絲灰塵,這才滿意地將大葉子堆在一起,鋪成一個舒軟寬大的“床”。
他動作輕柔地將女人挪到“床”上,看了看縮成一團的女人,心生難受。
他再度出了洞口,找來一些乾枯枝椏和石頭,生火,炙烤漸漸發涼發冰的山洞。
冰冷的空氣暖了,他又捲起大葉,尋來一些水,坐在女人身邊,小心翼翼地擦拭女人的臉和裸露在外的肌膚。
每擦拭一處,他便會心痛一次。
除了臉,她的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完好。
她——究竟是怎麼帶著他這個“負擔”,來到這裡的?又是如何找到這麼安全的山洞的?
她——為何要對他這麼好?
曾經,母親對他好,死了。
曾經,小南對他好,也死了。
曾經,錦年對他好,如今是仇人。
他以為:接下來的人生,只有他一人。
而喬小池,不過是他枯燥人生中的一個意外,疲憊難受無聊之時,拿出尋樂的奴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