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很長,她遇到他,是她的不幸,卻也是她的幸運。
人生很短,上一秒各自安好,這一刻卻落得一個重傷一個昏迷。
她不懂,想要找天書詢問真實情況,卻得不到他的一絲回應。
難道她的頭痛之症突然消失,是因為天書的功勞?
仔細又想:除了天書,還會有誰?
她又欠了一個書情,該怎麼還?
千米距離,足足花了她兩個小時。
過程中,她摔倒過,傷上加傷,險些摔落險壁。
男人昏迷過去,很重。她的腰越彎越低,後背已經痛到麻木,力氣越來越枯竭,她卻從未放棄過他。
她緊緊護住他的頭顱,他的身體,咬牙,將自己當成男人唯一的堡壘,隔絕所有可能的傷害。
她痛了,會大叫。大叫完,會哭一會兒。哭完之後,擦乾眼淚,重新出發。
她要好好照顧他。
山洞之內睡著一頭老虎,腥臭的空氣,夾雜著濃濃血腥味,隨著風,飄進她的口鼻,她無感。
只因——她身上的血腥味更重更濃。
左右思量一番之後,她決定先引出大虎。
吃力地爬到一棵大樹,顫抖著手,將男人高高掛起,確保男人不會暴露後,喬小池這才放心。
繼而忍著發酸發脹的猩紅雙腿,艱難爬下去。
她要儘快將那老虎引走或者殺了,否則,在這更深露重的夜晚,對受了重傷的他和她,絕不是一件好事。
她敞開衣服,將身上一些已經結痂的傷口重新扒拉開,站在距離洞口不遠處。
她要用自己做餌,吸引出老虎。
成效很好!
老虎被血腥味刺激,露出兩顆發黃的尖銳獠牙,跳躍而出,緊追跌跌撞撞,慌忙逃跑的女人。
中間,逃亡中喬小池狠狠掐住大腿,逼迫自己忘卻疼痛。
後方是虎,是死亡的深淵;前方是無盡可能,是生的希望。
只要引開老虎,只要能夠找到合適的地方,那麼她和暗羽就可以得到好的休息環境。
喬小池跑的算不得快,老虎越來越近。
五百米之外,有一處懸崖。那裡,是她的計劃終點。
她要利用老虎的盲目自信,奔跑的慣性,將它引下深淵。
她無數次地這般告誡自己:懸崖近了,希望亮了,未來可期。
老虎自得意滿,見女人直接衝進兩顆樹中間,眼露兇光,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