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甜一愣,繼而很快反應過來,堅定神色,搖頭。
“不,不難過,姐姐沒事,我很開心。還有……還有……以後我都可以跟著姐姐,沒有人反對了……”
喬家父子死了,再也沒有人干涉她,毒打她,利用她了。
“你媽媽呢?”
“媽媽?”
喬小甜頓住,雙眼瞬間噙滿眼淚。
“以後我會經常去看媽媽的。周銘哥哥是個好人,安排了最好的地方,最美的環境,最細心的人去照顧媽媽。媽媽……媽媽……”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這麼多年,媽媽終於解脫了。”
小小女孩看似一無所知,實則該知道的都知道。
爸爸不喜歡女兒,對待媽媽更是像對待生育工具一般,需要時招呼,不需要時斥責。
夜幕深深,喬小池坐在喬小甜床邊,看著沉睡中的女孩那滿臉淚水,心生擔憂。
一個被迫成長的孩子,該是多麼讓人心疼。
想著想著,不覺間,有點疲憊。
她重重按了按太陽穴,轉身。
“啊!”尖叫到一半,她迅速捂住口鼻,怒瞪一眼突然出現的冷臉男人。繼而選擇視而不見,與其錯身而過。
刷牙,洗臉,掀被子,躺上去,閉眼,睡覺。
全程,將暗羽當成了空氣。
男人忍受不了這樣的冷暴力,率先開口。
“我來了……”語氣淺含些微歉意。
喬小池不答,將被子重重往上一拉,連身帶頭厚厚裹住。
這是男人第一次道歉,便吃癟。
暗羽心下不悅,走到床邊,伸手,準備掀開被子,好好教育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什麼叫做奴僕的本分。
可——手伸出一半,頓住,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異樣難受的情緒在胸腔內不停亂撞,隨著血液,瀰漫四肢百骸。
他深吸一口氣,面上露出濃濃無奈和微不可察的寵溺。
他終是不忍去責備,可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生平第一次,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個女人,他“逃”了。
棉被之下,喬小池睜著眼,看著一片漆黑,自嘲:她這是鬧哪門子脾氣?如果暗羽那大爺因此被激怒,抽劍砍了她怎麼辦?
“臭丫頭,臭小子走了,應該不屑用劍砍了你。畢竟砍你還要花費時間,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