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很少吧……至少他就做不到。
可,看到喬小甜對未來充滿幻想的雙眸,周銘並未說出真實想法。
他想:一個人若是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小甜,你的未來是你自己的。不管你走到哪一步,不管你是否會後悔,會難受,請記住你現在這句話。”
兩人站在破廟之外的屋簷下,看著眼前的狂風大雨,聽著屋內惡魔的哀嚎聲,聞著清新溼潤空氣中,那忽隱忽現的血腥味,靜默。
桌椅破碎聲,男人嚎啕痛哭聲,泣不成聲的求饒聲,繼而聲音漸行漸小,最後歸於平靜。
破廟之內,明亮視線中,四面牆處處鮮紅,地上“沉睡”著三個人。
喬小池坐在簡易塑膠椅之內,右腳架在左腳之上,來回晃動,姿態慵懶,吹了吹冒著白煙的“奪命”。
雙眸深處卻渲染出一層濃濃猩紅,這些就是他們的下場!
似是欣賞完“惡魔”的痛苦,她快速站起,走到身下一片血紅,單膝跪地的刀疤男人面前。
輕笑,右腳重重踩在男人那看似寬厚堅硬的後背之上,快而狠。
聲音冷沉,夾雜著濃濃寒氣。
“說,你們的僱主是誰?”
刀疤男人額頭早已浸滿豆大汗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掉落在地,發出“滴答”聲響。
他顫抖著,咬著牙,隱忍著,不說話。
突覺後背再是一重,那腳的力道奇大。
只聽“咔嚓”聲響,他痛嚎一聲,雙手失力,整個人趴伏在地,下巴重重磕上地面,吃了一嘴的木屑和泥土。
“說!否則——死!”女人的聲音再度低沉幾分,面容猙獰,似索命厲鬼,讓人不寒而慄。
親眼看到三個兄弟被殺畫面,刀疤男人本就慘白的臉,再度白了幾分。
他絕望閉上眼,顫顫抖抖,哆哆嗦嗦回答:“是秦妍,是財閥秦家二小姐秦妍……”
“好,很好!”女人彎下腰,快速將手槍前後抵在刀疤男的雙手腕和雙腳腕之處,陰沉一笑。
四連彈,練成一段連貫音符。
如此和諧,美妙,讓人難以忘懷。
“待會兒我會將你放到局子裡。記住,要將你所做的事情老老實實,一字不差地和盤說出。另外,關於秦妍的部分——”
她頓了頓,壓低頭顱,“也給我交代上去。”
刀疤男哪裡敢反抗,連忙點頭。
“是是是是,我一定照辦。”
與其被這女人殺死,他寧願進監獄,至少那般,他能夠死的痛快點。
曾經的他,高傲,自以為是,從未想過今日的結局。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