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鳴響不斷,泥水四濺不停,車身化為一道虛影。
全程,周銘一手死死抓住座椅,藉此穩住身體,目光緊緊落在身邊人那滿是汗水的額頭和脖頸。
“小池,放輕鬆點,小甜她……”後面安慰的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試想,若換成小池被綁架,他會更瘋狂。
他不再勸慰,選擇沉默。
周銘的話,喬小池未曾聽進分毫,緊抓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緊繃,青筋暴露,隱隱顫抖。
這車速怎麼這麼慢?為什麼不能再快點?為什麼還沒有到破廟?
殊不知,車內部的金屬部件因快速摩擦,已濺出火花。
狂風暴雨覆蓋下的郊區,空曠,蕭條,陰暗,陰沉,讓人一見,生不出任何好感。
跑車一路疾馳,順利進入郊區範圍。
可上天好似偏偏要和喬小池作對一般,眼看著距離目的地只有一公里的距離,突遇因被雷電劈到,橫跨在路中央的大樹。
若是繞道而走,必會耽誤更多時間。
若直接從這旁邊的泥濘鬆軟的土地上開過去,很難保證跑車是否會被泥土套牢。
心急如焚的女人猛地一個急剎車,慣性作用下,她的上半身猛然向前撞去。
凌亂的黑髮遮蓋住臉龐,她隨意將其捋到兩耳後,快速奔下車。
“等等!”周銘深覺頭暈目眩,焦急出聲,遞過一把傘。
“拿著!”
女人點頭,快速接過傘,朝著大雨中衝去。
大雨之中,有一個纖長身影,踩著雨水,迎著風暴,堅定,不後退,勇往直前。
電閃雷鳴之下,將算不得非常破舊的廟宇照明,更顯突兀和詭異。
破廟毫無生機,遠看,似是鬼屋。
破廟之內,四個粗壯漢子粗粗咧咧地圍桌而坐。
他們渾身刺滿劣質飛龍舞天的刺青,每人嘴中叼著一根劣質香菸,各個長相猙獰。
一腳蹺在長板凳上,舉止粗俗,扯著粗嗓子,說著葷段子,打著撲克。
“大哥,這次僱主這麼大方,不僅給了我們那麼多錢,還可以享用絕世美女。這怕不是天上掉餡餅了吧?”其中一人看向刀疤男人。
“待會兒,讓你們先。以後可別說大哥我對你們不好,什麼好事都不先想著你們。”刀疤男人輕笑,長吐一口煙霧,語氣輕佻。
“大哥,瞧您這話說的,我們哥兒三個可不會說大哥你的壞話。不過——既然大哥你這次這麼慷慨,我門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另一個長相尖嘴猴腮之人發出尖銳笑聲。
“出息!”刀疤男人輕哼一聲,態度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