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女人,雙眼發熱,心微微發酸。
片刻後,她狠狠深吸一口氣,這才將即將上湧的悲傷吞噎,抬頭,除了幽深沒有邊際的黑,哪裡能見男人的影子。
他走了,毫無留戀地走了。
不過問她究竟怎麼樣了?好不好,需不需要送她回去?
她苦笑一聲:“傻瓜,你在想什麼呢?不要做白日夢。”
“臭丫頭——”天書再出聲。
“你啊——不過是被救了一次,不要感動,更不要動心,以後將這人情還給臭小子就好。有什麼好難過的?真是丟人。”他越說越帶勁兒。
“這個臭小子,雖說很強大,看上去很帥。但是我警告你——他很危險。你最好不要過多接觸,更不要愛上對方。”
“小天,你想多了,我只是被感動了而已,沒有多餘想法。”
對此,天書深表懷疑,卻也沒有再勸。
夜再長,也會消散。
心再痛,也會修復。
光再弱,總能照亮一方天地。
宣陵市最西邊,空靈山上,神秘的偉岸歐式堡壘之內。
“哐哐”聲響,風宿和雨宿被齊齊砸落在地,碎了一地的桌椅木屑。
雨宿傷上加傷,痛苦不已,卻不敢開口大叫。
他一手緊緊捂住嘴唇,將痛苦盡數吞噎。
風宿情況稍好一些,顫顫巍巍站起。低著頭,渾身發抖,根本不敢抬頭看上首人的臉色。
諸葛錦年一手執劍,雙眸陰沉,緊緊盯著雨宿。
“說,為什麼去暗殺她?”
雨宿不敢迴避,顫顫巍巍開口:“我——我——我——我只是想替小南報仇而已。”
“而已?”諸葛錦年怒笑,“即便無視我的命令?”
雨宿心下咯噔,猛地抬頭,又迅速低頭。
“不,我不敢!”
他太沖動了,竟然忘記boss最討厭不聽話的下屬。
剛才那番話實在太過愚蠢,可面對boss的質問,他從無說假話的勇氣。
boss是組織內最強大的存在,是人人敬仰的高山,神砥和救世主。
這裡沒有固定的條例律法,唯有一條:無條件服從boss。
而他今日所作所為,實屬不該。
雨宿忍著劇痛,重重跪坐在地,將頭重重抵在地面,告罪道:“boss,我錯了,我願意接受懲罰。”
諸葛錦年冷笑一聲,右手抽劍,狠狠打在雨宿那本就傷痕累累的後背上,鮮血浸出,覆蓋整個人身。
雨宿扛不住,趴伏在地,口吐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