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再度發熱,她環抱住自己。
從外界看去,那鼓成一團的棉被在微微顫抖。
男人眸色微閃,面露無奈,甚是自責,抬步,坐到床邊。
這女人很有趣,是他必須保護的人。且,和她相處,讓他覺得輕鬆而舒適。
他還是不要和這女人產生隔閡的好。
兩人思想相距甚遠,可笑。
然,無一人所思所想是正確的,可嘆。
忽而,一道白色劍芒襲來,劃破空氣,直直刺向男人脖頸。
暗羽眼疾手快,跳起,騰空,避開一劫。
他快速化成黑霧,消失於原地,去尋那襲擊之人。
整個過程,房間內不曾發出一絲動靜。
喬小池自是毫無察覺。
狹小的鼓包空間內,越來越悶熱,呼吸受到阻礙,她這才不甘心地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看向棉被之外。
邁克還在夢囈,至於暗羽——早已不在。
她心下一鬆的同時,卻是失望,難受。
分不清緣由,想不透道理,她索性閉上眼,四肢大張,毫無形象地仰躺,不思不想,睡覺。
周銘曾經說過:若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睡一覺就會忘記。一覺不行,那就兩覺。
她深以為然。
重症監護室位於第十層,暗羽追隨身前之人,來到樓道視窗,跳了出去。
令人驚訝地一幕發生:二人皆是凌空踏步,身形平穩,神色堅定,絲毫沒有掉下的趨勢。
前方,是白褂男人的翩翩背影
後方,是黑衣男人的焦急神色。
“錦年,為什麼?”自上一次見面之後,暗羽便清楚:錦年不再是他記憶中的師兄。
錦年聽聞,笑了,不答反問:“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暗羽頓顎,沉默。
白袍衣襬被風吹起,呼呼作響,時而飄起,遮住男人俊美的容顏,時而落下,蓋住他修長的雙膝。
“你——”他顫抖著雙唇,終於開口:“你恨我?”
錦年仰天大笑,極具穿透力。
空氣中,那笑聲久久迴盪,卻終未躲過消散的既定命運。
“你終於聰明瞭一回。”
“可,為什麼——”暗羽不甘,再問。
如果錦年真的恨他,為何最初要捨命救他?為何要和他稱兄喚弟?為何要將他帶到仙輪派?為何要和他創造那麼多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