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糟透了。
“混蛋,敢毀我的容——若有機會,我一定讓你痛不欲生,後悔招惹到我。”
風宿不答。
接下來,整個場面,只聽風暴呼呼聲,亂石碰撞聲,以及喬小池的怒斥聲。
如果忽視殘虐風暴,以及渾身鮮血,她那上躥下跳的猴子模樣,倒是有點像馬戲團雜耍的人。
“抱歉!”風宿終開口,“我很欣賞你——若是繼續放任你成長,定會給boss帶來麻煩。今日,你必須死在這裡!”
“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
喬小池整張臉都黑了,她猜這豎發男人是故意的。
一時分神,整個人再度被拖進風暴圈中。強烈撕扯力,誓要將她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人的力氣再大,在自然力量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女人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雙手雙腳未曾停歇,她不放棄掙扎,那是對生命的執著。
模糊視線中,她看到了周銘面色焦急而憤怒地奔向這裡。一張口,便被細石劃破嘴角,鮮紅液體被風席捲,散在空中,消失於無影無蹤。
她看到血煞也奔了過來……看到不遠處,昏迷在地,還未甦醒的空;看到鎮定立在一邊,陰影下,雙手抱劍,挺直身板,讓人不寒而慄的深坑男人。
她吃力地,掙扎著,不顧新一輪傷害,緩慢抬起右手。
她要向他求救。
然,疼痛刺激了她的大腦,右手舉到一半,頓住,緩緩放下。
她還真是個白痴啊。
先不說彼此是陌生人,就說這麼遠的距離,這麼模糊的畫面,就算她發出求救訊號,對方也未必能看清。
閉眼,低頭苦笑一聲,無奈,悲傷,不甘。
腦海中快速回放著曾經所經歷的一切,像足了即將死去,迴光返照的人。
悲傷有之,痛苦有之,開心有之,煩惱有之,期待有之,絕望亦有之……
她悲傷地發現:讓她留念之人之事好少。
祥叔?
他那麼厲害,即便沒有她,他會傷心難過,那也只是一陣子而已……他應該會繼續旅遊,過快樂生活。
周銘?
他應該會很難過,很傷心,甚至一蹶不振吧?
如果人在臨死之前的期待能夠成真,那麼她祈禱周銘能夠健康快樂過一生——找一個他愛的,也愛著他的另一半,相伴一生,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