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一寸寸下落,眼見就要插入血煞胸膛。
忽地,微風陣陣,銀光一閃,金屬落地聲傳來。
微風不是自然氣候,而是喬小池一手快速揮動,帶出的氣流湧動。
“真倒黴,你這傻大個……早不死晚不死,非要在我最自責的時候死。上輩子,我一定是欠了你。”
“先別急著死!你死了,空怎麼辦?她不會苟活的。”喬小池咬牙切齒,一腳狠狠踩在那短刀之上。
“也許我是瘋了,今天就讓我多管閒事一次。若是不幸死了,我就變成惡鬼,找這耍風刃的男人索命!”
聽到這話,空傻眼,收了哭聲,不解,迷惑。
血煞低頭,看那被銀針封了穴位而無力的手臂,苦笑:他這要如何自殺?
再抬頭,呼吸一滯。
身前,一身衣服髒亂,破敗不堪,背影卻異常筆直,不可彎曲的少女,似那最堅硬的堡壘,將所有外敵險難阻隔在外。
憨厚男人呆愣。良久之後,這才顫抖著聲音問:“為——什麼?”
天亮之前,他們還是你追我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敵人。
他傷害過她,她不落井下石,作壁上觀已然出乎他的意料。如今不計前嫌,出手救他,卻是他所料不及的。
“為什麼?”她嗤笑一聲,“也許是因為空……”
有些人,日夜相對,依舊相互防備,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些人,只見一次,相處一次,便成為知心好友,莫逆之交。
“我喜歡空的笑容!”她答。
昨夜,她失了愛情,棄了三年執著,失了信仰。
有那麼一剎那,她生出再不相信感情的想法。可——見到空和血煞之後,她被震驚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像她這樣被愛情拋棄的女人,足矣。
至於空和血煞……
她想看他們好好地在一起,想看到空那溢滿幸福的笑容。
此時,她已說不清救下血煞,究竟是為了自己多一點,還是為了報答空的療傷之恩多一點。
唯一清楚:今日,她若不出手,必會為他日埋下遺憾的種子。
“血煞,你聽好了!”喬小池態度嚴肅,氣勢強盛。“今日,我若救了你,那麼你的命就是我的。”語氣高亢,激昂,讓人無可反駁。
“你……”血煞驚愕,看了看身邊情緒複雜的空,點頭。繼而微微張嘴,正要說什麼,卻被周銘搶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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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妞,我就知道你會控制不住自己。”他淡步走到喬小池身邊,不驚不訝,低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