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風,夾雜著絲絲熱氣,柔和地拂過綠意盎然的長枝蔓條,安撫著大地。知了好似受了刺激,沸騰起來,拼命鳴叫。
微微發白的朝陽,光芒萬丈,將正在奔跑中的兩人身影拉地長長。
風聲,知了聲,二人急促的喘息聲,聲聲入耳,相互交纏,鳴奏出這世間最獨特的音律。
女人滿臉通紅,雙眉緊蹙,嘴唇大張,急促呼吸,逃命似的態度,讓周銘更是擔憂。
疑惑再增,難以解開,他急切地需要得到一個真相。
“別說——話了,先——逃命——要緊。”
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上氣不接下氣,明顯是力竭的徵兆。
周銘閉嘴,眼神閃過一抹自責之色,將女人的手捏得更緊。
好在她還活著,好在昨晚的一切都過去了,好在天亮了……
無人知道,黎明之前,最黑暗之時,他多希望自己能立刻出現在她身邊,緊緊抱著她,給她支援,依靠和安全感。
二人有一個共同願望,幸福安康一生,平凡低調一輩子,無人記掛,無人打擾。
周銘預感:這看似簡單的願望怕是會成為不可實現的奢望。
自從祥叔那裡接手“一線天”,當了甩手掌櫃之後,喬小池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低調地過完奢華一生。
不曾想,這是一個和低調搭不上邊的燙手山芋。
錢,她有。
勢,她也不差。
與之相伴的,是數不盡的威脅,看不透的算計,永無止盡的打鬥。
曾經,喬小池並不將這些放在心上,樂觀想著:左右都能擺平,何必掛懷?
如今,血煞追殺,神秘男從天而降,死裡逃生的她意難平,突然驚醒:祥叔不會早就預料到今天的一切,坑了她吧?
可——
要找出祥叔,再問出答案,何其之難?
早在周銘經歷第一次暗殺,她敏銳地察覺出:這掩藏在光鮮亮麗生活背後的黑暗,欲找祥叔,將“一線天”交還給他。
可……
數年後,二人在希望中尋找,在期待中堅持,卻在絕望中放棄。
不見祥叔,更不曾得到任何關於他的資訊。就好似……
他根本不存在於世,就這般憑空消失了一般!
氣憤有之,擔心有之,然,二人感受更多的是內心的使命感!
猶記得,接手“一線天”之初,她自豪萬丈地拍著高挺胸脯,信誓旦旦說:“祥叔,您就安心養老吧。一線天在我們手上,那是最好的歸宿。您啊,只需要吃好喝好睡好玩好,等著我們好好孝敬你,報答你的養育之恩就好。”
那時候,祥叔是怎麼回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