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果然是痛快人,不知可否告知姓名,算是老劉交了二位這個朋友?”這老頭口口聲聲出言稱贊,但心裡卻總是盤算著要刺探來人的底細。
“這恐怕就有些不便了。坦誠來說,我們上頭可還有人,正是因為他不便出面才命我們前來料理此時,只怕有些事情今日講的太透徹,往後得給他造成大麻煩。”賀汀尹對這劉老頭的刺探自是心知肚明,卻就是故意讓他憋著自己去費心揣測。
“哈哈哈……不便講也罷,我們對於特殊買家也是可以不問來由的。只是不知二位公子此次出面是要什麼東西呢?”
“連雲璧!”賀汀尹答的幹脆響亮。
那老劉聞聲竟嚇得跌坐在椅子上,但他畢竟是久在江湖的生意人,見過一些大世面,於是順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故作鎮靜的飲了一口壓了壓驚,卻是依舊讓賀汀尹看出了他抖的有些明顯的雙手。
“呵呵呵…….別說這連雲璧我沒有,即便有,那也是價值萬金的東西,非我小瞧二位公子,只是兩位現下這般突兀的闖來,不知你們心裡籌劃著能給出個怎樣的價兒呢?”劉一守是想先以錢來煞煞這兩人的銳氣。
“一分不給!”說這話的乃是絲竹,語氣莫名冷漠高傲。一身男裝的她雖少幾分英武,卻更顯幾分靈巧幹練。
“如此說來,二位是打算搶了?”劉一守冷笑道,似是一點都不屑眼前的威懾。
“想你劉一守畢竟也是個生意人,講話怎地這般難聽?實話說,我們今日即來找你,自然是知道這連雲璧不在你手裡,且我們知道,八年前,這連雲璧確是經你的手,賣給了一個化姓為金的男子。”絲竹話說的悠然淡定。
賀汀尹暗下一笑心想“不愧是江湖上的女子,說話辦事幹淨利落,而且句句只說重點,果斷是一個聰慧的女子。”
再說那劉一守一聽此言便再也掩飾不住的大驚失色道“你二人究竟是何來歷,八年前的事情並沒幾個人知道,你們從哪裡打探來的訊息?”
“我們從哪裡得來的訊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然承認這事八年前確是由你經手的,這便夠了。”絲竹話裡竟有說不出的傲氣。
“你們……你們……你們今日到底意欲何為?”這劉一守確是慌了。
“我們的計劃是,要麼你今日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要麼就永遠的閉嘴。當然,我自會給你這個機會,好讓你自己來選擇。”賀汀尹看著絲竹這樣戲耍脅迫劉一守,他竟忍不住微微一笑。
“在我們這一道上混的,是萬萬不能失了信譽的,既然當初承諾過不能說,那我即便是死,也是不能講出去的。”劉一守額上汗如雨下,說話倒是堅持昂首挺胸的回答。
“好!是條漢子,生意做到今日這般場面我倒是可以理解了。”說著絲竹一抽劍鞘,亮出了寒光閃閃的寶劍來,繼而道“那咱們便以江湖上的規矩來解決吧。”
“哼!想我劉某人在江湖上混了多年也不是白混的,黑道白道上的人,少說我也認識那麼幾個,公子今日殺我容易,只怕他日行走江湖,自會有諸多不便。”這劉一守話竟說的缺少幾分底氣。
“哈哈哈哈…….”絲竹突然朗聲一笑道“劉一守,你可知我二人姓甚名誰嗎?”看著那劉一守似是反應過來了似地,而後又一臉茫然。她接著道“你連我二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你那些黑道白道上的朋友往後可怎麼幫你報仇呢?”絲竹這話說的竟有幾分刁鑽狠辣。
“來人!”這劉一守慌忙喊了一聲。瞬間從院外沖進來好幾十人,各個都攜刀帶劍的。
“遲了些吧!”絲竹說著一個飛身,一眨眼的功夫,她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劉一守的脖子上。
那好幾十人呼啦的一下沖了進來,好幾十把刀劍將絲竹和賀汀尹圍在了劍陣當中。作為一個不經江湖世事的公子,賀汀尹竟面不更色、悠然淡定的笑看著絲竹。
“劉老闆的意思是,要比比看誰的劍更快了?不過,恐怕得是你輸了吧。”絲竹對著劉一守狠狠的說了句。
“我也是被公子逼的,就只有放手賭這一把。我心裡自然也清楚,這一把我九成是贏不了的。”劉一守話裡有些絕望。
“何故我反倒覺得是你逼的我走了這一步呢?”絲竹眼神閃過一絲殺機。
正當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在外面守店的小二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還沒睜眼看清裡面的局勢,便大喊著“老爺,老爺,段公子來了,現在正在店裡等著見您呢。”
待沖到門口一看這架勢,這小二才嚇的傻了眼,一時竟動彈不得。
“哪個段公子?”竟是絲竹開口問的。
“回……回……是當今武林盟主的獨子,段謹之公子。”
“哦?那便請進來吧!”絲竹不以為然的說了句。
“這……”那懵裡懵懂小二一時沒了主意。
“他想聽你說。”絲竹回頭對劉一守說了句。
“請段公子進來吧。”聽劉一守這麼說,那小二才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劉先生,你不打算就這樣見客吧?不如我們便先收了劍,我們的事,還等你打發走了那段公子,咱們再仔細的解決,當然,我給你這個求他幫忙的機會的。”絲竹冷笑著先收了劍。
那劉一守見狀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人下去,那些人奉了命便也撤劍往門外走去。一眾人出去的時候恰好就遇見了迎面進來的段謹之。
待段謹之來到廳裡的時候,裡面已經恢複了一派平和的景象。劉一守依舊坐在主人的上座上,左手邊的位子上依次坐著賀汀尹和顧絲竹。段謹之一眼便識出了一身男兒裝扮的絲竹,似是詫異了一下,後又面色平靜的向劉一守一揖道“劉先生真是生意興隆啊,府上總是這般賓客盈門。”
“哪裡,哪裡,不過是些小生意罷了。公子近日怎麼得閑來了江浙啊?令尊大人還好吧?”那劉一守心還懸著,用袖子擦著額上的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