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我覺得她倒真是和段兄有那麼幾分相像。”不想被杜宣反過來給打趣了。
“去,去,去……….”段謹之道。
“好,那舍弟就此告辭了。”杜宣說著話還拱手低頭,一副作別的樣子。
“告什麼辭,一起吃飯去,菜都備好了,要是對堂堂龍威鏢局的少公子招待不周,此話傳出去我可擔待不起。”
“行了吧你,還沒完了。”杜宣終於玩不下去了,一拍段謹之的肩膀。
兩個人搭著肩,說笑著去向段天來請安了。
“有件事我想我大概是得跟賢弟說聲抱歉。”段謹之道。
“何事?”杜宣問。
“也沒什麼,就是有那麼件事。”段謹之答。
飯桌上,杜宣和宋安然自有那麼幾分尷尬,好在長輩都在,也不用他們互相招呼。
由於今日是家常便飯,所以一向不怎麼參與江湖之事的段夫人也在座上,看她雖然人到中年,臉上卻一點不顯老態,衣著端莊卻不華麗奢靡,為人有那麼幾分自然的和藹可親,這點倒是與段天來的威儀極為互補,看她真的是很疼安然樣子,說話時會拉著安然的手,還不時為安然夾菜,再一臉慈祥的看著安然吃。
“總是生個女兒親啊!”段夫人不由的感嘆了一句。
“哈哈哈,大嫂有所不知,這女兒也只是和娘親,她平日裡待我可從來不如這般體貼,稍加不順心意便又是吹眉毛又是瞪眼睛的。”宋炳易笑道。他傷雖不輕,但尚且不至於臥床不起。
“哎呀!爹爹!”安然聽宋炳易不說她好話,立刻嗔怪的叫了一聲,還暗暗使了個眼色。
“你看看,你看看,我可一點都沒冤枉她吧大嫂?”宋炳易更是戲言了這麼一句。
“哎呀!如此也覺得可愛啊!終歸是女兒好,會疼人。”段夫人又說道。
“娘,您老這是在旁敲側擊的向宋伯伯和杜賢弟告我狀,說我平日裡不孝敬您呢。”段謹之故作幾分醋意道。
“你娘親說的沒錯,成日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正事兒一件沒成,平時也不見你多陪陪你娘,像你這般年紀也該是行事分得清輕重的時候了,不要竟想著胡鬧,看看宣兒,和你同歲的年紀,人家已然隨著父親押鏢天南海北都走遍了。可你呢?”段天來話語說的幾分嚴厲。
段謹之聞言默不作聲,只在心裡暗自嘆息,總之在父親面前他自是做什麼說什麼皆是不對。
“誒,依我之見大哥對謹之實在過嚴了些,他是個很優秀的孩子,自己心裡極有主見,大哥不必過分苛責。”宋炳易開口替段謹之說話了。
杜暄也跟著道“宋伯伯說的極是,伯父是對謹之要求太高,像我爹爹自是覺得我成不了什麼才,幹脆便撒手放養了。”
“謹之也是很好的,只是兒子大了不親娘,我也是隨口說了那麼一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便別說謹之的不是了,有話你們父子私下裡去談就好。”段夫人聽聞段天來當眾不留情面的訓斥兒子,自然也是忍不住要說句話的。
“行了,這般不成器的小子,我不過是說了他一兩句,你們倒是聯合起來數落我了。吃飯吧,吃飯吧!”段天來話裡似有兩分不悅。
於是,眾人一時皆埋頭吃飯,也互相夾菜,只是沒了話題。
不料宋炳易卻突然開口道“此次來蘇州已半月有餘了,我操心涇陽那邊的事情,想著也見過大哥大嫂了,心裡便也踏實了,所以我想明日便動身回涇陽去。”宋炳易此言一出,大家自是覺得十分驚訝。安然心裡幾分失落,杜宣心裡幾分失落,段謹之當然也是不捨,有宋柄易在,父親自覺有客,平日裡好歹給他留兩分顏面,宋柄易這一走,只怕他又得掉進水深火熱裡去了。
“賢弟你傷勢未愈,還是待在蘇州養好了傷再做打算吧,回涇陽也不急在這一刻。”段天來自然開口挽留。
“對啊,宋伯伯,您大老遠來一趟也實在不易,不如便多留幾日吧。”段謹之也開了口。
段夫人對安然更是一見如故的喜歡,恨不得她就住在段府不回去了呢。
只是宋炳易執意要走,眾人再多挽留終是無效,最後段天來也沒有辦法,只得說宋炳易傷重未愈他不放心,於是又命段謹之將他父女二人安全送回涇陽。安然於失落中又多了幾分欣慰,只是她依然十分捨不得段夫人,臨行前一日與段夫人話別至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