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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八月十五這一日,此時最重要的,莫過於宴席間的保衛工作,想這一天魚龍混雜,有多少各懷心思的人都聚在這裡,明裡暗裡的,想要這崇文金鼎的人,自是多了去了。會場周圍,段謹之親自訓練的三百護衛隊早早就定了位子,個個一襲藍衣,眼神威儀,自是有那麼一股讓人不敢輕易作為的氣勢。無時從清晨開始便精神抖擻,穿越在護衛隊間,眼神敏銳的觀察著四下動靜。
方過午時,隨著三聲大鼓雷動,宴席算是正式拉開了場子。率先被抬上會場中央的,是一個一尺見方的八腳紫檀金鼎,這鼎看著似比富貴人家的香爐子略微豪華了一些,若真要說是特別的話,至少表面上並未明顯見得。可這卻是從皇宮裡流出來的極品,據說光是鼎上鑲嵌的那些明砂,那可都是當年某位將軍出征時從塞外帶回來的稀罕之物呢,後來經由宮廷裡最有名的能工巧匠雕琢,金上貼砂,也就造此一鼎,世上絕無第二個可以比擬。
而此時,各路人馬已是早早就定好了位子,人人表情肅穆,那些方才還大聲寒暄問候的,瞬時也是住嘴凝神,一個個望著這臺子上的寶物,神色莊重的沉思著。
接著又是幾聲大鼓雷動,但見段天來一身黃綠色的錦袍,頭頂上一副雙龍戲珠的金簪冠發,步態威儀,眼神淩厲的往臺上走去。後面跟著的,一襲紫色醒目長袍,步履翩翩,儀態飄然的,除了段謹之還能有誰?旁邊自然還有一襲華服的宋安然和宋炳易,宋安然也是江湖女子,因此平日裡素不講究,還從未穿過這麼豔麗的衣服,面對如此隆重的場面,跟在父親身邊,自覺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心裡竟不免有幾分慌張。
“諸位江湖兄弟!大家遠道而來,可惜除了一些薄酒素菜,段某實在沒什麼可招待大家的,還望眾位弟兄不要謙嫌,略微淺嘗幾口才是。”段天來高舉酒杯對臺下說道,聲音洪亮鏗鏘,拇指上的祖母綠扳指襯著白瓷酒杯顯得格外醒目。段謹之立於父親右手邊,段天來的左手邊依次是宋炳易和宋安然,他們同樣高舉酒杯,段天來話語一畢,臺上一幹人等一飲而盡。
臺下霎時一片吵鬧叫好之聲“好!喝,喝!我們大家一起陪段盟主幹一個!”
第一波酒喝停之後有人開口道“能赴段盟主的宴,乃是我等的榮幸,再有段盟主如此精心的籌備,若說這都是些薄酒素菜,那您可就讓我們這些餐風露宿的江湖粗人沒法兒過日子嘍!哈哈哈……”臺下說話的這位正是湖北一地的執事掌門——陳啟泰。
“哈哈哈…….陳掌門教訓的是!我們江湖兒女個個處事隨意,不該有那麼多講究。為此段某還得自罰一杯。”話畢段天來又將手裡酒一飲而盡,臺下眾人大聲道好的同時自然也是跟著引頸長飲。
段謹之上前幾步,舉杯朗聲道“各位叔伯前輩,武林師兄弟們,謹之在次僅以一杯薄酒先敬諸位,還望他日江湖上相遇,諸位能不嫌我愚鈍,多加教導才是。謹之先幹為敬!”瞬時,臺下又是一片嘩然,大家再次舉杯相敬。
酒畢,無意間一側首,段謹之掃到臺下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他此刻正望著臺上的宋安然凝神發呆,此人正是和段謹之有著匪淺交情的武林第一鏢局龍威鏢局的少主杜宣,這杜宣也是生的濃眉大眼,英俊非凡,想他也算是走南闖北,閱過天下美女無數,卻唯獨今日一見宋安然,不由的暗生贊嘆,原來天下竟有這樣標誌的女子,一身錦衣華服穿在她身上更是平添幾分姿色,還有那明朗的笑容,好像連那雙眼睛都綴著幾分笑意。杜宣不由點頭暗贊,不料一回神卻發現臺上的段謹之此刻正看著他,臉上還隱隱一絲壞笑,杜暄頓時覺得幾分尷尬,舉杯示意了一下便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後刻意迴避著不再向段謹之那裡多看一眼。
杜宣不遠處坐著的便是天臺山一派,只是此刻除了對段謹之滿眼贊許的李亦如,他的父親李添和哥哥李道勃這一刻也都到了蘇州。臺下的李亦如對著段謹之略有深意的微笑,繼而舉杯示意敬了段謹之一杯酒,段謹之微微一笑便陪著李亦如把那酒豪爽的喝了下去,宋安然站在一旁看了個清清楚楚,臉上卻一副不顯山露水的神色。
就在大家舉杯相邀,敬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黑衣公子帶著兩個同樣一襲黑衣打扮的姑娘從遠處款款走來。而看清來人後便是引的一陣極致的喧囂,在座的這些江湖豪傑門紛紛起立,一個個抽劍拔刀,似是要與來人拼個你死我活。
黑衣公子只是微微冷笑,俊俏的臉上是一副不屑世事的高傲。闊步向前的同時譏諷道“江湖傳聞,段家向來是以禮而名滿天下,今日可算是真正見識到了,擺這麼大的歡迎陣仗,又讓這麼多英雄豪傑持劍以立,夾道歡迎,離殤可真是愧不敢當了。”
眼看著黑衣公子走過,那些咬牙切齒的英雄豪傑們,卻是寸步也未敢挪動。
“她…….”安然默唸了一句,剩下的話卻沒肯說出來。
其實段謹之早早便一眼識出了跟在離殤身後的絲竹,他只是覺得心裡一陣空落落的失望。“噢!原來她是天門的人,只是覺得不應該啊,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她看上去那麼單純,甚至他都以為她不會武功,而她怎麼可能像那些人一樣,會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嗜血之人?”
再說這杜宣看到絲竹和雪貍。見這絲竹雖一身黑衣,神情冷傲,身上自是有著那麼一股子不可褻瀆的冷豔,可是光這一副空靈絕塵的容貌,和那一雙閃著華光的眸子,讓人不知不覺中屏氣凝息,彷彿這世界都虛化了,只有她,就站在那裡,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而這雪貍,雖只是一個小姑娘,但那聰慧靈巧和秀氣的容貌,杜宣暗想,“這天下的漂亮女子今日可是紮著堆的來了,怎麼我先前愣是一個都沒有遇上?”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天門大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讓老夫覺得蓬蓽生輝了。”段天來率先開了口,他倒是不同那些江湖俠士那麼激昂,相反顯得極為平靜熱忱。“料定公子要來,我們可是不敢怠慢,早就備好了席位等候,就只盼著公子現身了。公子請!”言語間段天來一揮袖子,向旁邊的一張桌子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離殤也是毫不客氣的落了座,絲竹和雪貍分坐其左右兩邊。絲竹始終對不遠處的段謹之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即使眼光略過他的方向,好似也能將他自覺隱去,就像這一場鬧騰騰的聚會裡,根本沒有那麼一個人存在似地。
“段盟主家的中秋宴果真奢華,且不說這場面多麼隆重,單單看這賓客,該來的可是一個不落的全都來了啊。”離殤眼光一掃周圍,那些所謂的江湖俠士們皆是迎著他淩冽的目光不由微微後退。
“哈哈哈,難得這些江湖英雄們肯給老夫這個面子,老夫也是倍感榮光。只是不知道離殤公子此次前來,有何貴幹?若說是單純賞老夫一個面子,奔著老夫家的這頓濁酒而來,這未免難以取信眾人。”段天來神態自若的撚須問道。
“那是當然,我來,自然是奔著我要帶走的東西,如果單純只是前來喝這頓酒,放著這麼多英雄豪傑的夾道歡迎,那不免是太過掃大家的興了。”眾人不想穆離殤會將此行的目的說的如此直截了當,一個個聞言又是拔刀起立,殺氣騰騰,他們心裡著實憋著一口惡氣。倒是絲竹和雪貍各自對眾人眼神略微一掃,眼光裡的輕視真是無法用言語闡明。段謹之也看到了,這便是那日出現在木須祠裡的那名女子,一模一樣的眼神,一模一樣的機警,一模一樣的一襲黑衣。
“既然我來了,想來這飯大家肯定是沒有興致再吃下去了,不如我先陪大家暢飲一壺,然後咱們好直切主題。”話畢,只見離殤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嘟咕嘟的一飲而盡,末了擦了一下下巴上的酒漬,揚眉一笑道“果真是好酒,這樣的酒也就只有段盟主家裡才有。”,說話時一雙丹鳳眼輕微一挑,那種瀟灑風流真可謂一時無人能比。末了只見離殤伸手,向臺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段天來一行人自然會意,默許似地向後退開,讓出了臺子。
“好啊!我們可是期盼多時了,能和天門的大公子切磋一場,縱然是死,也算是無憾了!”說話間躍上擂臺的是一個身形略瘦的男子,話語中還帶著幾分奇怪的口音。
“離殤淺薄,對你們這麼多門派並不熟絡,還請諸位上臺後報個名諱,好讓離殤認識一下站對面前的英雄到底是誰。”離殤只是說話,卻並未登臺,而他此言明顯示意,來人在江湖上並不具什麼地位,想他見多識廣的天門第一公子,走南闖北這麼些年都沒聽過名號的,可想而知是個何等的小角色。
“在下飛鷹幫幫主盧狄,還請公子不吝賜教。”此人言語間甚是不屑,鄙夷的掃了離殤一眼。由此可見還真是一個沒見過世面,不識時務的小角色。
“就憑你,也配和我家公子交手?且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說話間,雪貍已經一個飛身躍上了擂臺,末了下巴微微一揚,眼神裡更是還以無法形容的鄙夷。
“你這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那我今日便教教你江湖上的規矩。”這盧狄面對此番羞辱顯然是氣的不輕,開口便有兩分惱羞成怒。
“我的規矩自有我天門中人來教,只怕還輪不到你這樣的角色。不過有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即便得不到我家公子的賜教,我也一樣能讓你死而無憾。”雪貍料定這盧狄是個狹隘之人,於是話裡更是滿含譏諷的氣他。
說話間盧狄已是忍無可忍,一雙銅鐧黯然出袖,右手一揮直取雪貍面門,只見雪貍一個後仰,女子的柔韌嫵媚盡顯無餘,那銅鐧擦著雪貍鼻樑而過,雪貍順勢向後一個飛身,瞬間退出了一丈開外。但見她右手從腰間一抽,一柄長劍握在手中,一個回身,長發飄逸,兩袖清風,劍已從長袖下刺出,劍尖直指對方喉嚨。那盧狄側身一閃,顯然也是對這麼一個小丫頭的武藝深吃了一驚,心裡暗想,看來這小姑娘也絕不好對付,我可萬萬要留心,不可在江湖群雄的面前栽在這麼一個小丫頭手裡,丟了面子那真是再無顏立足江湖。於是他猛的暗增幾分功力,雙手一回璇,右鐧直擊雪貍後頸,緊接著左鐧直插雪貍肋下,眾人皆呼吸一停,只見雪貍右手揮劍,那劍先是在頭頂一個迴旋,再往腰間一挑,鐺、鐺兩聲脆響,盧狄一個撤步二人再次分了開來。
那盧狄自覺再不認真,後面可就真的玩不下去了。於是他盡了全力左突右擊,轉眼間兩人已經來你來我往好幾個回合,雪貍只守不攻,那盧狄卻還是一點都沒佔得上便宜。
盧狄回首,但見臺下看客似是皆有輕視他之意,於是惱羞成怒的再次撲了出去,右鐧一劈引得雪貍出劍去迎,卻左手持鐧從袖下直刺雪貍心窩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