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宮前,眾仙看著宮門前的華貴鳳輦,議論不止,氣氛很是尷尬。
鳳族千翩的鳳輦已是到了一個時辰了,吉時早過,卻是不見太子的影子。
據說今日晨起,太子殿下便是去了孟白峰等候,只會親迎那梁丘公主葉翎。
太子大婚,親迎的不是正妃而是側妃,這不免讓人多想。且按孟白峰距天宮的路程,那側妃應當比正妃先到才對。
“你怕是才來吧,我聽說,太子和那梁丘公主早早就出了孟白峰,去了那弱水谷。”
有觀禮的仙家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人說到,畢竟千翩身份尊貴不好得罪。
“弱水谷,那不是孟白君……”
“噓!知道就行,不嫌命長的話,千萬別說出來……”
人言素來是可畏的,這千百名說得上號的仙家們壓低聲音議論一番,便是什麼傳言也都出來了。
天族太子並不喜歡千翩,甚至說是有些討厭千翩,不然以一個男子的風度,斷不會如此輕待一個女子,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天族喜服並無固定顏色,紅白二色皆是常用,一般要看女方一族所喜何色,便覺定用那一色喜服。
鳳族喜火紅之色,這大婚之日也原定是用紅色喜服的,只因梁丘公主言孟白君新去未久不好著豔色,太子宸決便改了紅色喜服為白色。
大婚之日更是早早的前去孟白峰迎梁丘公主,將正妃千翩殿下視若無睹。
凡此種種,無一不告訴這四海八荒臣民,他太子宸決願娶之人唯有梁丘公主一人,而那鳳族千翩不過是他給梁丘公主找的一個護身符而已。
鳳族前來送親的便是千翱與千翔兩位殿下,加鳳族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
此刻這位上神境的族老已是氣的不輕,陰沉著一張臉,隨時可能發作。
千翔若不是有千翱拉著,怕是早就破口大罵了。
千翩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不哭不鬧,沒有絲毫表情,目前只是靜靜的盯著正前方。
“喧陽!”
做為宸決的父親,二殿下喧陽成為最佳的出氣物件,天帝也是將怒氣發洩在他的身上了。
“兒臣已派人前去弱水谷打探,父帝要相信,宸決不是沒有分寸之人,定是有什麼事情端誤了。”
天帝未語,怒氣未消,很是不悅。
不是沒有分寸之人!
為了葉翎,這些年,他失的分寸還少嗎!失本命精血,闖神針閣,入九洲……那一件是一個被付與重望的天族長孫該做的事!
就在鳳族族老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太子宸決才迎著梁丘公主回到天宮。
孟白峰的雲輦駛來的時候,眾仙看到久而難忘的場面。
無數的天族臣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是身著素白衣賞。老人小孩子們手中都拿著個藤籃,裡面裝滿了盛開的扶桑花,清一色的淺碧。
舉世皆知,梁丘公主獨愛扶桑花,昔日孟白君在世的時候便是派人尋遍了六合宇內,移植了大量珍稀品種,植在那獨攬月華。
這似乎是一場自發的送親,因為他們並非來自一個種族,從他們帶有民族特色的服飾便可以看出來。
他們組成了一道數十里的甬道,雲輦從中駛過的時候,兩方臣民依次跪下,迎接著他們最尊敬的神女。
“願太子殿下、葉妃娘娘,永結同心,比翼八荒!”
純粹乾淨的祝福聲,此起彼伏,經久不息。
這裡的所有臣民,無一不是葉翎行走八荒時,以醫術救治下的。經年累月,這個數字已然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成了一股無形的力量。
無人看到,葉翎的雲輦駛來的時候,鳳輦中千翩的目光有多麼可怕。
一個人,一但產生了恨,便能摧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