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青洲,南留山上。
山下山上,所有的弟子皆神色緊張,步履慌忙,整個山上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自中海域歸來的信使被守山弟子引上,本不該多問旁派之事,卻還是忍不住了。
“貴派是有什麼大事嗎?”
距離上次南留之戰才過去多少時間,如今又這般滿山戒備,莫是要再起戰端。
“不是我們,是昲安山。”
“什麼!昲安山怎麼了!”這位自中海域歸來的信使正是昲安山玉妝,一聽自己門派似是有事,當即就停了下了。
“哦?使者是昲安山弟子嗎?”守山弟子也止住了腳步,一幅打算長談的樣子。
“在昲安山玉妝。”請記住,玉妝雖有四百多歲,容貌還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原來是玉老前輩!失敬失敬!”守山弟子縱是年輕也是聽過昲安山玉妝的大名。
能憑藉一己之力進入中海域的自然不是俗人,玉妝進入中海域的那一年可以說是名聲大噪,而後百多年都是諸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玉妝:“……”
為什麼她突然不那麼擔心了,反而有些生氣?
“前輩則從中海域回來,怕是還不清楚。七魔器之一的嗚咽笛出現了!就在昲安山!”
……
七魔器!嗚咽笛!
好似一道晴天霹靂,玉妝良久才緩過神來。
她從未想過,昲安山會遇上南留山一樣的境遇。七魔器強大誘惑帶來的致命打擊,也只有南留山能夠堅持得住,昲安山是……
“前輩也不用太過擔心,百長老正在同諸派長老真人商議,一定會保下昲安山。”
許是玉妝的表情太過絕望,守山弟子忍不住安慰道。
“你……方才說什麼……”
玉妝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莫不是聽錯了,他……他還……
“前輩不用太擔心,昲安山會沒事的。”
“不是……你說誰……誰在……”小心謹慎的樣子,生怕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前輩是說百長老嗎?”守山弟子恍然大悟:“百長老回來的時候前輩還在中海域,是還不知道呢,我們的司戰真人回來了!”
語氣中滿滿的自豪,喜色難以抑制的浮於面表。
“他還……還……”不知不覺中,竟已是淚流滿面,他還活著,真好!
“前輩,這是……”方才好好的,怎得一會兒就哭成了淚人。
“我與阿木是舊人。”更是朋友,戰友,以至於聽到他還活著就喜極而泣。
“原來是這樣。”守山弟子點了點頭,當下便說,“晚輩領前輩去議事的地方吧!”
“好!……”
一想到能再次見到闊別近三百年的朋友,玉妝清冷孤寂的心就激動不已。
南留主峰議事殿中,氣氛已然緊張到了極致,就差劍拔弩張了。
以南留昲安為代表的主張並肩作戰,以伭風為代表的主張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有兩派保持中立態度。
易之恆的臉色微青,實在沒有想到他用心守護的凡界竟有這麼一大群見利忘義之輩,實在令人唏噓嘆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