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臨的書房燈亮的刺眼,她刻意放緩了腳步,再經過了他書房時,還是忍不住抬眸張望了一眼門內。
門是虛掩著的,但依舊看不見裡面的情景。
她搖了搖頭,眼裡留下一絲的眷戀從書房經過,進了主臥。
主臥安靜極了,也很整齊幹淨,並沒有因為她幾天未住而沾上灰塵,看來雲姨打掃的很幹淨。
她隨手將包包扔在了床沿上,轉身在更衣室內取了一身睡衣走進了浴室內。
水嘩啦啦地往下落,江昔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眼前閃過了她遇見陸沉臨身影的每一個瞬間。
年少的時候,她都會在和陸沉臨見上一面或說上一句話後仔細的回憶很多很多遍。
現在,幾乎成為了一種習慣。她的腦海中陸沉臨的樣子了她整個的思維。
他受採訪時嚴謹的模樣,他坐上她車時自在的模樣,甚至還有他轉身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樣子。
門吱呀被開啟,浴室裡的人卻因為水聲過大並沒有聽清楚外面的聲音,等到江昔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從裡面出來時,見到的卻是已經從隔壁房間洗完澡的陸沉臨。
此刻的他躺在了床的一邊,陸沉臨很忙,就連躺在床上時,手機也沒有離開他的視線五十厘米。
江昔為他突然的出現臉紅,漸漸卻發現後者甚至連個眼神都不曾給自己。他若無其事的翻動著手機,目光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它。
江昔有些落敗,在無措地捏過發白的指甲時,她早已經選擇對自己好一點,於是拿起吹風機“坦然”的吹著未幹的頭發。
陸沉臨知道江昔經過書房時停留下來的腳步,他再也不願看一眼那些白紙黑字,心裡期盼著外面的人能夠進來。
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見有動靜。
他開啟了書房的門,卻發現外面哪裡還有什麼身影,主臥同樣緊閉。那一刻他心裡起了一陣的煩躁,直接關上書房門進入了另外一間房。
隨意的沖洗了身子,他開啟了主臥的門。
浴室的門亮著,不時水聲嘩啦啦地落地激蕩在他的心間。陸沉臨站在門外停留了一會。
浴室門微微轉動時,陸沉臨不動聲色的坐到了床上,並且拿出了口袋中的手機。
江昔頂著濕漉漉的頭發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看見她臉上的錯愕,想要和她解釋卻發現下一秒她一臉的坦然,完全不在意的模樣。
陸沉臨眸光沉了沉,只見她自顧自的在梳妝臺旁吹著頭發,目光未曾在他的身上停留過一瞬。
他的頭發也濕,江昔斜眼瞧他的時候正看見陸沉臨的手在頭頂甩了兩下,手指那些的把柄,不由加緊了幾分。
她不願意陸沉臨誤會他什麼,可也不想他頂著濕透的頭發睡覺,尤其他頭發並不是寸頭。
下一秒再去看他時,只見他已經躺下了。目光緊閉,被子隨意的被他蓋在了身上。
她忽然覺得自己著動作有多麼的不合適,搖搖頭,將東西放下。
塗抹完最後一道護膚程式,江昔輕輕地翻動了被子,緊張的躺在了床的一側。
被窩裡早就充滿了陸沉臨周身帶來的氣息,江昔掀被時氣息鋪面而至,讓她有一陣的慌神,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有陸沉臨在身邊的夜晚,既失落,又緊張。
江昔不敢睡著,也並不想睡。身邊的人逐漸發出了輕微地呼吸傳入了她的耳朵裡。
大概失眠很難過,她緩緩地轉了一個身想要瞧陸沉臨。在她輕輕挪動身體的時候,陸沉臨輕蹙了眉頭,她心中一個驚詫。
不過還好,他不過是輕蹙了眉頭而已,並沒有醒來。
江昔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這些日子所有的別扭果真像陸父說的那樣,一轉眼就過去了。
江昔暗暗罵自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一眼他就幾乎忘記了她肝腸寸斷時的模樣。
那一夜,她後半夜才將將睡著。等到醒來時,身旁的位置早已經冰涼。
空蕩蕩的大床,讓她以為昨晚只是她一個人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