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中陸沉臨絲毫沒有因為問題失禮而有任何變化,前面不斷有記者湧上,他始終處變不驚。
終於,他在抬頭看了一眼鏡頭,嘴角有了幾分的嘲諷意味:“沒有人能夠影響我。”
即使那樣擁擠的環境下,空氣似乎在那一刻也凝固了。
江昔蹙眉瞧著螢幕中尷尬的氣氛,將手機還會了瓊。
瓊跟在江昔的身後,見她並不說話,於是說道:“江律師,今天的案子解決的怎麼樣?”
“還不錯。”
江昔快步走著,只淡淡回了三字。沒過一會兩人便駕駛著車子從法院門口消失了。
她的腦袋抵在視窗,努力閉著眼睛,可心裡卻是翻滾的厲害。
陸沉臨,為什麼要撤資?她不敢相信這是因為她,所以在陸父打電話之際,她猶豫著他的話該怎麼接下去。
“爸,事情我前不久已經知道了。”
“小昔,爸知道前些日子你受了委屈,沉臨這小子冤枉了你,讓你吃了苦頭,可現在好了,什麼事情都有了轉機你說是不是?”
陸長河坐在陸家偌大而寬闊的客廳裡,眼珠有一搭沒一搭的盯著牆上的一張全家福看著。
江昔驚嘆,陸父能夠安慰她,怕是覺得陸沉臨這次的舉動是為了和自己和好,可撤資的真相連她也不清楚。
陸沉臨一會對自己好,一會又冷淡的模樣她已經見識過太多次了,她的心裡不免打轉轉。坐在視窗處喃喃道;“他對我到底有沒有感覺?”
“江律師,您說什麼?”
江昔回頭,正看見助理瓊那雙迷惑不解的眼看著自己,立即知道著自己的心思剛才給漏了出來,略尷尬的解釋道:“沒事,我隨口唸了幾句。”
“對了,晚上我還有點事,今天的那場感謝宴後事你看著處理好。”
她交代了幾句,等抵達了酒店門口,江昔徑直開著車離開了。
車子繞著錦城內圈不斷的轉著,這幾年錦城的公路局發展的不錯,就算是迎上車流高峰期也不見得堵車,現在著深更半夜越加不堵了。
她開著車肆無忌憚的往道路上開著,可到底沒有目標。
婚房可以說是豪華,卻冷清得害怕;靠自己買的小公寓,也陰暗的可怕。
回家,可江昔一想到那些冷清的家連剛剛上來的念頭都徹底的打斷了。
車停在了陸氏大樓下已經不知過了多久,江昔探頭仰望了一眼高大二十幾層的大樓。
清冷的月色下,大樓裡偶爾幾戶視窗亮著燈。
江昔就在這個時候想到,其實自己需要個人陪著。她翻動手機,在滑動了不下上十下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好像連訴說的朋友也沒有。
陸沉臨從地下車庫上來時,便瞧見了陸氏大樓門口停著的火紅色的車,他放下了一路戴著的墨鏡,目光直逼前方。
果真是她。
江昔怎麼也想不到她無目的的亂駕駛竟然能夠遇見幾天未見身影的丈夫,他的臉依舊崩得緊,修長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動著她的窗。
“陸沉臨?”
江昔帶著一絲狐疑的搖開了車窗,一張帥氣逼人的臉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除了陸沉臨還能是誰。
她喃喃自語卻是被陸沉臨聽見了,他眉頭悄無聲息地被撫平,目光如炬,卻掩藏極深。
“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有些意外,會在這個時辰在陸氏大樓下遇見陸沉臨,於是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有著震懾人的影響。
他隱隱帶著不悅地語氣傳進了江昔的耳朵裡,腦子一片空白了一下,隨後苦笑:“我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