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臨透過車窗,再一次地看到了江昔緊蹙的眉頭,她的嘴唇緊抿,像是在極力的隱忍。
他忽然拐處了公路,進入了一條單行道。
“你瘋了陸沉臨!”
江昔在第一時間對著陸沉臨怒吼道,律師的本能就是邏輯思維十分的敏捷,在腦海中迅速地補充了一段畫面之後,她的全身戰慄。
陸沉臨,你發的什麼瘋!
陸沉臨彷彿要將惜字如金的性質貫徹到底,從事務所走到這裡只說過一句話。
他的車還在迅猛地開著,另一邊的人整個的神經已經不妙。可當目光觸及到陸沉臨側臉時,所有的焦躁又歸為了平靜。
一股念頭從腦海中出來,她覺得就這樣陪著他經歷生死一般的刺激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最起碼彼此的最後一眼是自己。
不對不對,應該是她最後一眼是陸沉臨。
陸沉臨橫沖單行道,盡管前面的車不斷地閃著紅燈,他還是將油門踩得死死,絲毫未有任何放開的意思。
刺眼的閃光燈和轉向燈同時亮起,江昔來不及驚呼卻將手指觸碰到了陸沉臨的臂膀。那一雙手帶著堅定的信念,是全心全意將自己交給他。
也就是那雙手,讓陸沉臨猛地打方向盤,終於雙方車輛都免於了車災。
車被迫從公路上退下,在小道邊停了下來。
江昔的思維仍舊停留在了剛才驚險的一幕之上。她的臉色蒼白,可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個字。陸沉臨的手指正擊打著方向盤,看起來再平常不過。
她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她一點也不瞭解。
陸沉臨只停留了短暫的一瞬間,又發動車子向著公路駕駛而去。這一次他把車子停在了別墅內。
“下去。”
氣氛沉靜的可怕,雖然外面是她居住了三年的地方,可是車內的人讓她的神經感受到了壓迫。
陸沉臨簡潔、冰冷地說出了兩個字後,那就不手機開始翻動著什麼。
有一瞬間的停留,江昔看著略低著頭的陸沉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是下去,還是什麼?
她正糾結著,陸沉臨偏頭卻看見了江昔依舊坐在了車內,嘴角勾勒出一股諷刺的味道:“怎麼,你還想讓我親自請你下去?”
江昔的心裡慢了半拍,她瞪大了眼睛望著陸沉臨,似乎想從他的神態中確認剛剛是否是他在說話。
她停留了一陣。
“陸沉臨,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有什麼誤會?”
她想了一刻,還是沒有開啟車門,小心翼翼地詢問著他。
“沒有誤會,只是厭惡了這樣的關系。”
陸沉臨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徹底的刺痛了江昔的心,她在心裡暗嘲一聲,為自己這幾天偷來的幸福而嘆息。
江昔清楚有一天他們之間的關系會變回從前,可不知道以前來的這樣快,她還沒有證明清楚方面的事情,陸沉臨便已經厭煩了自己。
希望過後的失望往往還回來的是絕望,她扯開了一個自認為得體的微笑,仰面對陸沉臨說道:“那好吧,我只是覺得一切來得太快,不過這樣離開也好,省了我到時候說分手的理由。”
“陸沉臨你不知道吧,我執唸的只不過是一次愛而不得,現在沒了遺憾,你陸沉臨早也不是我要的良人。”
她說完,立即推開了車,從裡走了出來。她的步伐那樣的堅定,陸沉臨感覺到心裡一個地方被狠狠地割了一刀。